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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不喜收到了一封北君臨的書信。
她這才得知姜小明不在京機營,而是偷偷跟著北君臨出征去了。
他在信中說,一切安好,莫擔心。
姜不喜的指尖反復摩擦著最后一行小字。
“娘娘,你笑什么?是不是殿下打了勝仗?”寶兒有些期待的聲音響起。
姜不喜勾起的嘴角立即壓下,輕咳了兩聲,“信中就是報平安,并沒有說前線的事。”
說話時,姜不喜的指腹還在無意識的摩擦那一行小字。
想阿喜想崽崽。
姜不喜的嘴角不自覺的又勾了起來,她的手溫柔的撫摸上了孕肚。
崽崽,你父王說想我們。
你說,我們要不要想他?
看他挺可憐的,要不我們就想他一會會吧?
崽崽在肚子里動的歡快。
姜不喜笑了笑,拿起筆給北君臨寫回信。
相公:
你的信我已收到,小明在你身邊,你不要慣著他,該罵就罵,該打就打。
我這里一切都好,吃好睡好身體好,你別擔心,崽崽也很好,就是有時晚上不睡覺,踢我肚子。
相公你快回來打他屁股,他欺負我。
想你。
你別誤會,是崽崽說想的,我可不想。
好吧,咕咕也想。
姜不喜擱下筆,把信小心翼翼折好,塞進信封里封起來,再交給送信的人,讓他帶回給北君臨。
七日后,這封信出現在了北君臨營帳的桌案上。
剛結束一場惡戰,身上鎧甲還未脫去的北君臨坐在桌案前,他動作輕柔的拆開書信。
看到“相公”兩字,近日來的疲憊,壓力一掃而空,冷峻的眉眼柔了下來。
多日來繃直的薄唇終于有了弧度,驅散了一身戾氣。
在看到她說不想他時,薄唇輕掀,吐出一句,“口是心非的小騙子。”
不見半分怒氣,反倒有著寵溺。
短短的一封信,他反復看了十幾遍,之后小心翼翼折好,收進箱子里。
箱子里的東西都是他的寶貝,有她做的衣服,他不舍得穿。
有她做的狗狗荷包,他怕弄臟了所以放了起來。
還有她的小衣,小褲,還有一幅畫軸。
現在又有了一封她親手寫的信。
北君臨摸了摸心口處的位置,里面還有一枚她做的平安符。
平安符他隨身攜帶著,怕弄丟了,所以他都是放在衣服最里面那層。
這時,臉上帶著血跡的趙武匆忙走進營帳,雙手奉上一小管從信鴿腿上取下來的信。
“殿下,密探傳消息回來了。”
北君臨關上箱子,眼中所有柔情在這一刻消失,眉眼重新冷峻。
他接過趙武呈上來的密探信件,小紙條展開。
他的目光掃過紙上的字跡,眸色一寸寸沉下去,周身的氣壓低得讓人喘不過氣。
帳內燃著的燭火忽地搖曳起來,將他的影子拉得頎長,投在營帳的氈壁上,像一柄蓄勢待發的利劍。
“召所有將領前往議事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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