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梅兒瞳孔緊縮了下。
殿下…這是什么意思?
是要趕她出皇宮?
“那朱寡婦呢?”張梅兒下意識脫口而出。
北君臨眼中的溫度更冷了,“朱寡婦這個稱呼孤不想再聽到第二遍。”
張梅兒打了一個冷顫,后背冒出冷汗。
她以為太子殿下是厭惡極了朱寡婦,朱寡婦三個字勾起了他以前在放牛村不好的記憶,所以才不許提這個名字。
可下一秒,太子殿下充記占有欲的話讓張梅兒渾身冰冷,指甲硬生生掐斷了。
“姜不喜如今是孤的側妃,孤孩子的生母,她這輩子都只能在孤身邊,哪也不許去!”
張梅兒回過神來,著急說道,“殿下,朱…姜氏以前對你讓的那些,你都忘記了嗎?”
“沒忘,所以孤要她一輩子來賠!”
張梅兒臉色更加白了。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太子殿下,眼中全是對一個女人的勢在必得。
空氣里的寒意幾乎凝成實質,張梅兒只覺呼吸都滯澀起來,她看著太子殿下眼底那抹藏在冷漠下的瘋狂。
張梅兒顫抖著聲音道,“殿下說過姜氏不死,……”
她還沒說完,便被太子殿下驟然沉下的氣場逼得噤了聲。
“再有下次,你也別活了。”
冰冷刺骨的聲音,讓張梅兒癱軟在地。
殿下竟如此護著……她。
朱寡婦明明都那樣過分對他,為什么…
他說過要殺了朱寡婦的,他明明是厭惡她的。
可如今他卻說她是他的側妃,是他孩子的生母,一輩子只能待在他身邊。
那她呢?
她算什么?
他說朱寡婦是他側妃,可他忘了之前他也要請封她為側妃了嗎?
以前的那些都不作數了嗎?
北君臨漫不經心地擺弄著腰間荷包,眸底翻涌著旁人看不懂的偏執與狠戾。
他看著癱軟的跪在地上的張梅兒,身上散發著上位者獨有的、不容置喙的威壓。
“張梅兒,孤會安排人給你尋一處宅子,有了賞賜,你可以榮華富貴過一生。”
張梅兒搖頭,眼眶含著淚花。
為什么朱寡婦還可以留在東宮,她卻要出宮去。
為什么朱寡婦害了那么多人,可以不付出代價,還能這么好的活著。
殿下怎么可以對她這么狠心!
她知道自古男兒多薄情,她以為殿下不一樣的。
她以為自已對于殿下來說,是特別的那一個。
她以為她會是殿下的偏愛。
她以為…
不。
她不能離開。
張梅兒死死咬著牙,眼底的淚意凝作執拗的狠勁。
在她感受過當主子,奴仆跪在腳邊的高高在上,感受過護在皇權下的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