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澤櫻只覺得不可思議:“沈悠君,你我連這點情分都沒有?”
沈悠不說話了。
他認真想了想。
“當然沒有。”
“你不能指望自已當了畜生了,還硬要求別人還把你當人看。”
“你們霓虹人到底什么時候能改了又當又立的毛病?”
“行了,你的消息愛說不說——
彪子,咱們走。”
對吳德彪招了招手,兩人并肩離開。
腳步聲漸遠。
森澤櫻失控的顫抖起來,北風把她的頭發吹的亂飛。
呼吸慢慢加重。
看著沈悠的背影,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
“沈悠,你就這么信任何序?”
“你真的了解他的底細嗎?”
“你知道他真正的秘密嗎?你知道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東西嗎?”
沈悠再次站住了。
他轉過頭,慢慢皺起眉:
“我只知道,何序是個好孩子。”
“程琳,非煙,晚夏都說好的人,值得我相信。”
“我會用自已眼睛去看一個人,不用你來煽風點火,挑撥離間。”
“森澤櫻你聽著,何序是我的北方手套,我沈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百分百的相信他——
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年輕時的我自已。我會給何序鋪路,就像當年北冥君對我一樣。”
“而你,森澤櫻,你還是坦然接受自已的結局吧。”
“你已經惡心了這個世界這么久,也該乖乖退場了——”
“你不覺得,你父母在下面,已經等你等的已經很心焦了嗎?”
這是他們之間的最后一句話。
說完這句,沈悠和吳德彪并肩走遠。
北風吹起他酒紅色的圍脖,拉成一條直線,像給過往劃出了一道殘酷的休止符。
站在原地,森澤櫻渾身顫抖,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
總是這樣,她想。
我在你眼里,總是這樣無足輕重,你永遠不肯給一個好臉色給我。
你看重這個,看重那個,卻從來不肯多看我一眼。
你信任何序?
太好笑了,你連他是災厄你都不知道!
看著沈悠的背影,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喊起來:
“沈悠,你這個白癡,你就等著吧!”
“何序早晚會毀了你,他會親手毀了你的一切——你這個蠢貨!白癡!”
“八嘎!”
冷風中,森澤櫻不住深呼吸,眼淚簌簌的落下。
良久,羔柿小姐從她身后的小巷,小心翼翼的走出來。
看著森澤櫻滿臉的淚痕,她抽出紙巾,提心吊膽的送到森澤櫻面前。
森澤櫻接過,胡亂在臉上擦了擦那花掉的妝,然后發泄般狠狠扔到地下。
喘息了好一陣,她臉上終于恢復了平靜。
“買6張船票。”她吩咐道。
“去熊島。”
……
全市大比武結束后的第三天。
海甸區,灌江口總部,小白樓。
走廊里占滿了人,這些人有的斯文,有的彪悍,有人一身紋身有人戴著眼鏡,但是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他們很安靜。
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盡量控制分貝數,不發出一點驚擾的聲響。
因為,新任的北方手套——何序何少——不喜歡吵。
大家可都是從各地爭先恐后趕過來,排著隊等待接見的,如果因為說話大聲被何少踹出去,那也太冤了……
所有人都畏懼的看向走廊盡頭那扇門。
那里面有全北方冉冉升起的黑帝君王。
他今年只有18歲,年輕到令人絕望,就憑這種年紀,天知道自已這些人還要被他統治多少年……
——吱嘎。
門被推開了。
一個嬌小的女孩子走了出來。
這個女孩頭發用被兩個卡通圓球的橡筋繩束成一股,在衛衣后沿的帽子上如小貓一樣柔順卷曲著,下身是黑色休閑褲和一雙白色運動鞋,一身打扮看上去清新逼人,但是臉卻有一種妖媚的氣息。
可能是因為眼角那個獨特的彩妝吧,她看起來又純又欲,偏偏表情上還有種生人勿近的厭世感。
這女孩低頭看了看自已手中的名單:
“津港,霍三爺。”
一個一臉大胡子的壯漢飛快站了起來,一路小跑著跑到那個嬌小女孩的身前,點頭哈腰的跟著她,朝那走廊盡頭的門走去。
堆出滿臉笑,大胡子不動聲色遞出一個金墜子:
“傘姐傘姐,待會我該注意點啥?”
對方面無表情的把金墜子推回來,肅容道:
“霍三爺,你的基本情況,何少已經知道了。你在津港的主要對手是孔學會的冉有,何少肯定會全力支持你,但你也要拿出自已的價值——”
“我聽說,你是個很厲害的情報販子,如果有什么重磅消息,現在就是放出來的最好時機。”
“但必須是重磅——何少最近心情并不好,不要拿小消息來消耗他對你的觀感。”
霍三爺連連點頭,這下他知道自已該說什么了——
他要聊聊熊島的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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