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濃霧密布的戰場里。
何序拉著程煙晚的手,快速朝前奔跑,沒有一點猶豫——
楊戩的第三只眼能看透幻象,能無視距離,但是司馬縝在這迷霧里加了“視覺擾亂”。
隱形鷹的鐵線鷹眼在高空可以盡量規避這種“視覺擾亂”,他身在迷霧中很難。
可何序依舊沒有方向問題的困擾。
他就安心的跟著不遠處那若隱若現的五條尾巴……
他有毛毛~
眼睛是會騙人的,嗅覺不會。
其實他們距離飛哥的大本營很遠,何序本來擔心毛毛的嗅覺沒有那么靈敏,哪想到比賽一開始,毛毛竟然沒有一絲遲疑……
何序在腦海里驚訝的問:
毛毛,這么遠你都聞的這么清楚?
別提了,毛毛抽了抽鼻子,就飛哥那個破香水,簡直要嗆死人了……
不是,他一男的,每天搞這么香干嘛?不招蜜蜂嗎?
何序何序,你說他是不是平常噴太多香水,把腦子給噴壞了呀?
何序心說應該不是。
真有毒性這么強的香水,那我非送楚老一箱,讓他順順利利的老年癡呆。
這時程煙晚突然捏了捏他的手,小聲道:
“哥,趁現在沒人看得到。”
“親我。”
何序:????
現在嗎?
什么叫沒人?
前面的毛毛不樂意了,在何序腦中奶聲奶氣的抗議道:
何序何序,我不是人嗎?
你家娘們兒是不是有點過分,她能尊重一下比賽嗎?
不許親!
何序只好對程煙晚尷尬一笑,說了一句:
“不一定沒人吧?”
剛說完,前方突然影影綽綽的出現了一個大帳篷。
毛毛非常懂事的消失了。
接著出現在何序兩人的視野里的,是抻著脖子東張西望的沈屹飛三人……
三人原本都在張望,猛然看到何序從霧中沖出,全嚇了一跳,下意識都擺出一個戰斗姿勢。
這霧太大了,根本沒有能見度。而且傘哥他們壓根沒想到何序會到的這么快……
“不是吧老大?”傘妹驚訝的張大嘴,“你怎么這么快?”
“咋做到的?周處那個隱形鷹也沒這速度吧?”
隱形鷹?
別逗了。
何序心里嗤笑,什么低端寵物,能跟我家毛毛比嗎?
沒接這話,他進了帳篷,拿起了三個銅球。
帳內的固定攝像機拍到了這一幕,隨即,洪亮的廣播聲從旁邊擺放的擴音喇叭里傳出:
“全體選手請注意,帝大隊從晴微集團隊手中,奪得三個銅球——”
將三個銅球放進自已懷里,何序走出帳篷,來到眾人面前:
“從我過來的路徑看,我們兩個隊的大本營,大致在一條線上——
這場地原本是個體育場,中間雖然搞了很多丘陵洼地來迷惑大家,但外輪廓依舊是長方形。
我推測,咱這兩個營地就是短的那條邊,也就是長方形的‘寬’。”
“而你這營地,應該和紅姐/顏回的營地在另一條邊上,也就是長方形的‘長’。”
傘哥點了點頭,接口道:
“所以,只要我們能筆直的往南走,就有很大概率找到紅姐他們?”
“對。”何序頷首。
關鍵就是你們四個怎么才能走的筆直——毛毛是不能在你們大家面前現身的,它得跟著自已。
何序下意識就看向程煙晚。
“我建議,還是用咱倆來時的辦法。”程煙晚對何序眨眨眼,抬起手,朝大霧正南方射了一枚冰箭。
接著,她對眾人解釋道:“冰箭在空中無視地形干擾,只會走直線。
在重力的作用下,它的高度會逐漸降低,最后會炸在地上,形成一個冰堆。”
“而冰箭劃過的地方,地表會產生寒霜,溫度降低,而我能感受到溫度的變化——
所以,咱們就跟著這寒霜走,直到找到那個冰堆后,再放下一個冰箭。”
“這樣,就可以直直的到達正南方,不走任何彎路了。”
傘妹傘妹恍然大悟。
他們看向程煙晚的眼神里,頓時就流露出一絲崇拜。
但飛哥可是見過大世面的。
他不屑的看了程煙晚一眼,轉頭問何序: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就跟著小晚走。”何序拍拍他,“飛哥,隊友是用來信任的,你跟著走就行了。”
沈屹飛懵懂的點點頭,隨即又苦惱的撓撓頭:
“牢序啊,我昨晚都沒睡好覺,我就想著你這計劃,覺得壓力有點大啊……”
“你說,我,我行嗎?”
這話讓大家都感到有點驚訝,飛哥可是剛才還跟顏回放了狠話啊。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沈屹飛真的沒心沒肺,他完全不怕。
沒想到,他那是在給自已打氣,真面對一個規則序列時,會長其實也是緊張的。
只不過他輕易不說……
何序笑了。
他其實忍住想過這個問題。
把這個計劃的成敗壓在沈屹飛身上,其實已經都不能算是冒險了,簡直是作死。
以飛哥的腦子,到時候真把一切搞砸了,自已能接受嗎?
能。
何序可以接受輸掉比賽,輸掉前途,因為他現在輸得起。
拍了拍沈屹飛的肩膀,何序勉勵道:
“飛哥,你絕對行。”
“很多人懷疑過你,但我從沒有。”
“當年在陰歷會時,你比我強的多,可但我說什么你都聽計從,我出事時,也是你幫我兜著。
你、我、小晚,咱們三個一路磕磕絆絆,終于有了現在這局面……”
“今天咱們已經有本錢了,你膽子怎么反而小了?”
“這件事你就放心去做——成也好,敗也好,我都給你兜著。”
“不用擔心輸,咱們輸的起,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人能一直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