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市大比武,是一場非盈利性質的比賽,衙門對它的定位是用來摸底,他們只想知道哪個企業員工有戰斗力,并不打算用這個比賽賺錢。
所以這比賽向來不在電視上轉播,大家只能在報紙上見到結果,而整個比賽過程,只有到場的觀眾可以看到。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今年決賽的觀眾席竟,然設在了室內。
此刻,到場的觀眾坐在一家大禮堂里,有點迷茫的看著前方大銀屏上的比賽現場。
白茫茫的一片,全是大霧,連地形都看不清楚……
所有觀眾一臉詫異——
這種扯淡天氣,我到底能在這看到什么?
此時,禮堂右側的楚老等人,看著眼前投影布上的大霧,腦袋也一頭霧水……
“霧戰?”
冉有一臉茫然:“霧戰我們看什么?”
“對啊,”一旁的老姚也吐槽,“朦朦朧朧的,跟打碼似的!”
這次決賽,他們六大派算一并到齊,除了老姚,雞哥、花爺、還有琿當家也都來了。
“這不是很好嗎,多模擬前線啊……”楚老笑著握緊了自已的登山杖。
他巴不得霧戰!
這下紅姐和子羽就可以大大方方下手了,畢竟誰都看不清。
“老師,你看那邊。”宰予突然一指另一側入口。
楚老扭頭過去,發現程琳等人進了場。
這一次,兩邊隔的很遠,沒有那個討厭的黎非煙,甚至連馮晚夏也不在,金和銀都沒來,沈悠系瞬間沒了氣勢。
程琳他們看到了楚老一行人,但是明顯并不敢像上回一樣坐過來……
而且這隊伍里混著一個陌生男人,他穿著黑色長款羽絨服,帶著盆帽和口罩,捂得嚴嚴實實。
這人走在程琳幾人中間,身邊還跟著一個戴眼鏡的女孩子,看起來似乎是他的助理?
一行人走到了主席臺左側落座,男子坐在了中間。
他左側是鐵鉤廖料和準星,右側是他那眼鏡女助理和程琳。
楚老心里頓時咯噔一聲。
座位很能體現一個人身份的——這該不會是那個人吧?
這個時候,他能從前線走的開?
此時前排左邊的位置上。
程琳正低聲介紹著目前帝都的一些情況,那個捂得嚴嚴實實的口罩男不住點頭,但并不開口。
開口的是那個眼鏡小助理,她從包里拿出一個本子,用筆認真的記錄著什么,然后向程琳提問。
“程老板,目前從大夏全境內看,你覺得我們控制的力量,和楚老控制的黑道力量對比,大概是多少?”
眼鏡助理長得貌不驚人,臉上有著明顯的雀斑,一副剛入職場的呆樣。
但程琳可不敢真拿人家當菜鳥,她謹慎的看了一眼那個神秘男人,低聲道:
“我以為是4:6。”
“楚老這些年吃掉了很多勢力,他們雖然不掛孔學會的名,但本質上都是他的分舵,這些人占據了各個地方的主要生意。”
“相反,忠于我們的勢力萎縮的很嚴重,在各個城市都屬于守勢,像帝都這種何序壓制孔學會的情況,并不多。”
“當然在東北地區我們占絕對優勢——喬山確實不錯,是我們手下難得的占絕對上風的勢力。”
那個神秘的口罩男終于開口了:
“但即使這樣,晚夏她還是推薦了這個何序當北方手套?”
“是的。”程琳往眼鏡助理身邊靠了靠,似乎是為了方便和那男人說話。
“晚夏姐原來也不看好何序,體量太小,但看了兩場何序的比賽,她徹底改變了想法。”
“你們也可以看看這一場,再確定晚夏姐的判斷。”
那口罩男點點頭,旁邊的眼鏡助理掃了一下右側楚老等人,又看向身后,有些郁悶道:
“這比賽還有她們的事?”
眾人朝她目光方向看去,發現一身灰色制服的森澤櫻,就在他們身后不遠。
她邊上有一個厚嘴唇爆炸頭的黑皮女人。另外還有個說話動手手腳,一臉討好,仿佛銀座媽媽桑的羔柿小姐。
看著這邊,森澤櫻的目光有些狐疑。
幾天不見,她似乎又老了一些,感覺已經變回40多歲了。
而一看見她,口罩男頓時就別過頭去。
仿佛意識到了什么,森澤櫻臉色變了,突然就慌亂起來。
她竟然開始整理自已的灰色制服,又對羔柿小姐道:“梳妝鏡。”
“是,媽媽。”羔柿趕緊翻出鏡子,躬身恭敬的遞過來。
森澤櫻接過來,開始慌亂的檢查妝容,這時她的電話響了,是在比賽現場替補席的林教授……
“媽媽,何序還是那一套話,不比賽完他不打算給咱們東西——我感覺他還是要賴。”
“咱們該怎么辦?”
瓦姐哼了一聲:“媽媽,我覺得咱們應該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了。”
她人不但年輕了,連聲音都變得少女起來。
看到她這副青春活力的樣子,森澤櫻突然沒來由的一陣煩躁,她直接對電話那邊道:
“先別管這些,你就先監視就好了!”
說罷煩躁的掛了電話。
看到她無名火起的樣子,瓦姐和羔柿頓時不敢說話了。
而此時,在大禮堂后方的座位上。
戴著棒球帽的慕容,指著森澤櫻的方向,低聲對身旁一個小女孩道:
“阿余,她就是寅虎。”
“好好看著這個人,很快,你就要正面面對她了。”
那名叫阿余的女孩十四、五歲的樣子,身材已經長成,個子很高挑。
她有一個挺翹的鼻子,臉頰的線條英氣勃勃,但偏偏長著一雙嫵媚的桃花眼,看起來要有一種雌雄莫辯的矛盾感。
盯著森澤櫻看了一陣,她轉頭看向慕容:
“她很難斗嗎?”
“很難斗,尤其是在她把美杜莎也搶過去之后。”慕容小姐嘆了口氣,一指屏幕:
“但比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