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沖動啊你,沒,沒必要——
你,你不要過來啊!
“三,二,一!”
借著助跑,程煙晚沖到吃草的紅姐羊的身前,重重的踢出一腳!
——嘭!
紅姐羊被踢飛了起來。
眾所周知,變羊后任何攻擊都會讓羊變回人形,哪怕僅僅踢了一腳,也是一樣。
空中的紅姐從羊變成了人,她心頭一陣迷糊——
程煙晚她就踢了我一腳?
那這有什么殺傷力嗎?
哈!
她也太煞筆了吧?
這么好的機會,程煙晚她只踢了我一腳?
紅姐興奮的咧開嘴,還沒來得及笑,眼睛就瞪圓了。
她看清了自已飛行前方的東西——
那是一個鋒利的尖刺拒馬!
它準準的,對準了紅姐的臉……
“不不,不不!”
紅姐狂叫起來,“不!”
——噗嗤!
尖刺刺入她的腮幫,皮開肉綻,鮮血狂涌。
樹皮被傷口剝落,落入她的口腔,然而加速度讓紅姐不受控制的繼續飛,于是,尖刺從她另一側腮幫子穿出來——
她的整個臉都被扎爛了!
“啊——”紅姐慘叫起來。
“啊——”程煙晚竟然也尖叫起來,像一個遇到蛇的小姑娘。
一改平常的冷酷形象,她驚慌失措的跑了幾步,對稍遠處的裁判大喊道:
“裁判叔叔,快,快過來……”
“我好像闖禍了!”
紅姐撕心裂肺慘叫中,一個胖胖的裁判趕來,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你們倆的比賽馬上終止!”
“醫護人員,快過來搶救……”胖裁判大吼,“這到底怎么回事?”
“她匯窩德聯,塔雇咦毀窩德聯……”紅姐大吼,聲淚俱下。
然而,一個腮幫子被刺穿的人,是沒法把話說清楚的。
醫務人員沖過來,迅速把紅姐抬上了擔架,帶著她去止血包扎……
其實這個傷不是非常嚴重,是個扁鵲華佗就能治療。
但這個臉嘛……
裁判嘆了口氣。
轉向程煙晚,他發現,這個小姑娘眼里含著淚,已經害怕的快要哭出來了。
“叔叔,是這樣的,我是帝大的大一學生,我叫程煙晚,我是一個洛神。”她手足無措的說。
“剛才她過來打我,放那個大火柱,我嚇的用閃現躲,然后把她變羊了。”
“變羊之后,我就想,該怎么打她呢——我不敢用冰箭啊,萬一打到她固傷服以外的地方,我不就被淘汰了嗎?”
“于是我想算了,我干脆走吧,但是……”
“她竟然咬我!”
“確切的說,是她變成的羊咬我!!”
“我嚇壞了,下意識就一腳踢過去——我可是法師,我沒拳腳,我不著急怎么會踢人?”
“但是,好巧不巧,我踢它時它扭了一下身子,它……”
“它就飛了起來,撞到那個拒馬的尖刺上了!”
說著說著,程煙晚泫然欲泣。
看的出來,這個剛剛成年的孩子,是真的被嚇壞了!
一瞬間,胖裁判心里全懂了。
意外!
不可控力。
這是個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啊……
每年這種瞎貓碰上死耗子巧合事件,多了去了。
只能說,剛才那個紅發女的運氣也太不好了,簡直是喝涼水都塞牙啊……
“叔叔,我不會被取消資格吧?”程煙晚終于忍不住了。
她抽噎著哭了起來,梨花帶雨。
講真,一個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你面前委委屈屈的哭,鐵人的心也會被融化。
“不會,不會,你不會被取消資格……”裁判趕緊安慰這個慌亂的小姑娘,“剛才這純屬是個意外,你千萬不要過于內疚……”
“可是……”
“沒有可是。”胖裁判掏出筆,直接在記錄本上,把這件事標注定性為“意外”。
“我處理完了,你回去繼續比賽去吧。”
胖裁判揚揚手,“意外永遠是比賽的一部分,我們只能盡量規避,但是永遠不可能完全避免。”
“孩子,其實你就是見得少——說實話,每年這種事我們都司空見慣了,甚至還有被顏料彈打到后腦癱瘓的,唉,怎么說呢……”
“有些人運氣就是不好啊!”
“真的嗎?”程煙晚抹干眼淚,“叔叔,我,我愿意賠償她的。”
“并不用。”胖裁判笑了笑,“我們為每位選手都買了保險——小姑娘你放心吧!”
他一番安慰,眼前這個叫程煙晚的女孩,終于從慌亂和內疚中重新振作起來。
她抹干眼淚,深深朝胖裁判鞠了一躬。
“謝謝叔叔!”
“那我去比賽了。”
說著,她哭哭啼啼的走了。
看著她嬌弱的背影,胖裁判嘆了一口氣。
他閱人無數,一眼就能看出,誰是無心,誰是有意。
這個大一孩子明顯是被嚇壞了。
看來,她必是從小嬌生慣養,沒見過血,人生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吧。
真可憐啊。
別的選手出了這種事故,都是百般推卸責任,只有她敢一五一十的說出實情,把責任全攬到自已身上。
裁判忍不住長嘆一聲。
這個程煙晚是不會說謊的人——
她啊。
太實在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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