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讓我失望了!”何序痛心疾首。
“什么是執法者?心里裝的是社會,是群眾!你應該把自我踩在腳下,不停拓展理性,你要終身學習啊!
這些道理我一個大學生都懂,司馬你這把年紀是活到狗肚子了嗎?”
他這番話語速極快,圍觀的黑風衣全都不淡定了——
不是,哥們兒。
他在教咱做警察?
那個悟空實在聽不下去了,趕緊走過來給司馬解圍。
他直接對何序伸出了手:
“吳所謂。”
何序一愣:“什么無所謂?”
“我意思是我姓吳,叫吳所謂。”那悟空揉揉額頭,“咱倆握個手吧?”
何序只好和他握手。
吳所謂握住了并不急著松,他皺眉道:
“何序,我不管你剛才的心情如何,但你論十分不當,我代表異管局宣布,作為處罰,你被l項目組開除了。”
“但處罰僅此而已,不會有多余的措施——你的事兒情有可原,我們不會對你進一步刁難。”
說了半天,他這才打算松開何序的手。
何序卻不肯松開他,他繼續握住吳所謂道:
“這我倒沒什么意見,反正發生這種事,這里我也不可能待下去了。”
“我只想問一件事,我這種經歷,是不是以后就不可能加入異管局了?”
吳所謂有點驚訝:“你竟然想加入異管局?”
何序有點尷尬的點頭:“我想。”
隨即,他又恨恨地看了一眼司馬縝。
“我一直想為消滅災厄這件事貢獻自已的力量,我覺得我肯定比某些尸位素餐的人做的好——”
“司馬縝,我瞧不起你!”
10秒。
何序終于松開了自已的手,表面憤怒,心頭冷笑。
想不到吧吳所謂。
世界上還有比你更喜歡和別人握手的人哦。
退出項目組并不算什么,這里面我已經布好了太多棋子,我在不在一樣運行,重要的是,這一場我拿到了我要的結果——
司馬縝已經崩潰了,他陷入了自我懷疑,我能看出,短期內他不會再有勇氣來煩我了。
哪怕他有,他手下都很難配合他了。
至于你嘛……
小子。
我的確是大浪淘沙剩下的二郎真君,但你確定自已是鬧得了天宮的真大圣嗎?
此時司馬縝終于緩過神來,但是眼神已經一片空白。
他不再看何序,開始茫然指揮現場的黑風衣采集證據,并僵硬的讓大家把那雷震子的尸體裝入裹尸袋。
現場的異管局終于進入了收尾工作流程,個個面帶尷尬。
而在王敘的安撫下,程煙晚等實習生也終于離開了現場。
留在屋里的工作組都松了一口氣,剛才他們全都以為今天絕對要血濺七步了……
出乎意料的。
何序卻走到那個福爾摩斯華探長身前。
不經意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顧欣然,他低聲問那華探長:
“我知道你是個真正的精神系高手,不是我們項目組里白教授那種半吊子,我想咨詢一件事——”
“如果一個精神系偷偷讀別人的思維,會對一個人頭腦造成損傷嗎?”
那華探長有點詫異他為什么會問自已,但還是點點頭。
“當然,無論一個精神系是幾階,只要被他讀了思維你就一定會受傷,輕點的會丟失一點記憶,重點的就是瘋掉。”
何序皺眉:“沒有完全不受傷的方式?”
華探長思索了一下:“倒也不是。”
“人在進入睡眠的一瞬間,有那么一個思維全空的時刻,我們稱之為‘入夢點’。”
“有一些超級高手,能抓住這個入夢點極限操作,問對方一個簡短問題,讓他回答,而且還對那個人零傷害。”
“但是那個入夢點極難把握,施法時還要挨的擠近——”
“兩人擠在一張床上那么近。”
何序點了點頭。
懂了。
有些事,就像樓上的靴子一樣,你等它落地時最可怕。
真落地了,你反而安心了。
出了樓,牛大磊陸白也等人有的真心,有的假意,都過來安慰何序,讓他不要把這事放心上。
程煙晚卻一不發。
身后響起一陣腳步。
追過來的顧欣然,突然拍了拍何序的肩,一指不遠處的過道。
“來一下。”
她語氣竟然很冰冷。
大家都是一愣,何序卻做了個“沒事”的手勢,跟著她來到樓前那處僻靜到地方。
看了那邊的程煙晚一眼。
顧欣然一抬手,設置了一個聲音障礙。
“你為什么會變別人的臉?你到底是什么序列?”
顧欣然冷聲問。
她沒稱呼何序,也沒有稱呼“小序子”,而是用了“你”。
她的眼眸一點點的泛起寒芒,一股莫名的壓迫感驟然籠罩。
“還有,我一直好奇,為什么你覺醒后,比覺醒前聰明了這么多?”
何序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司馬縝這孫子沒能證明自已是災厄,但他這次搞出了一個天大的亂子,那就是讓顧欣然覺察到了那件事。
看來。
事情終于還是來到了這一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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