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不敢真下殺手,但只需拖過斗器大會,七宗問罪,林凡幾人便是百口莫辯的罪人。
“卑鄙!”楚涵紅著眼,拔劍欲沖,卻被陣威壓得雙膝發顫。
“卑鄙?”青云嗤笑,“本少主被禁足三月,顏面掃地,拿點利息罷了。”
馮嘯天拄杖冷笑:“兔崽子,你困得住我們,卻不敢殺我們。拖時間?行,看最后誰吃不了兜著走!”
青云指尖微頓,臉色略不自然,卻轉瞬掩去:“殺不得,也脫得。待大會閉幕,諸位自會嘗到‘玩忽職守’的滋味。”
夜楓與馮嘯天對視一眼,同時色變,耽擱斗器大會,這可會引起宗主大發雷霆!
顧長雪氣得長劍出鞘半寸,卻被陣威逼回,只能怒罵:“小人!”
唯獨林凡,忽地安靜。
他瞇眼湊近赤金陣壁,像老農挑瓜,指尖在空中虛劃,嘴里念念叨叨:“……震三、離五、血魂倒轉……咦,這蝌蚪文誰寫的?筆畫都歪了。”
夜楓大駭:“林凡別動!陣紋觸之即爆!”
話音未落,林凡已伸出食指,慢悠悠往結界上一戳。
“啵~”
一聲輕響,像戳破水泡。
赤金符紋猛地一滯,繼而如潮水般“嘩啦啦”退開,露出一人高的空洞。
空洞邊緣,符文重新排列,竟對林凡俯首稱臣般微微閃爍。
青云的笑容瞬間凝固:“?!”
夜楓、馮嘯天眼珠子差點掉地上。
顧長雪捂嘴:“他……怎么做到的?”
楚涵眨巴眨巴眼:“師叔,這陣法對你沒用?”
林凡收回手指,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森白牙齒,沒有回答,他直接邁步向結界走去。
“他要硬闖?!”
夜楓幾人心臟瞬間提到嗓子眼,那可是能絞碎煉虛元神的“困神:戮仙陣”,林凡竟拿肉身去撞?
下一息,所有人眼珠集體掉線。
林凡一步踏出,星輝自毛孔噴薄,如披萬點銀河,赤金陣紋觸之即化,像雪遇沸湯,“嗤啦啦”潰散成漫天流螢。
嗡!
殺陣哀鳴,自動為他分出一條康莊大道。
青云當場石化,嘴唇哆嗦:“不可能?這陣法符文,是父親所畫,怎么可能會是假的?”
“哈!”
林凡仰天長嘯,聲震屋瓦,“星紋體,專治花里胡哨!小兔崽子,剛才笑得挺歡啊?”
他掰著指節,咔吧作響,每一步落下,地磚便“蛛網”般寸寸炸裂,兇威滔天。
青云褲襠瞬間濕了一小片,連滾帶爬:“別過來!我……我器皇山少主!動我等于向整座山門宣戰!”
“宣戰?”林凡咧嘴,露出八顆森白牙齒,“道爺打的就是山門太子爺!”
砂鍋大的拳頭掄圓,帶起雷火罡風,直奔面門!
“住手!”
千鈞一發,脆若銀鈴的喝聲自殿外破空而至,余音裊裊,竟震得拳鋒微偏。
轟!
拳風擦著青云鼻尖掠過,將其身后七尺鎏金屏風扇成齏粉,余勁刮得少主鼻血長流,當場翻白眼。
林凡收拳,皺眉回首,星輝未散,殺意未減:“是你?青霜!”
林凡回頭一看,腳步頓住,眉梢挑得老高:“怎么是你?”
青霜立在殘破殿門投下的斜光里,一襲素衣無風自動,臉色比冰還冷。
她先掃了眼鼻血糊了半張臉的青云,眸色沉得能滴水,隨即抬手一拂!
“散。”
一字出口,困神陣三十六根鎏金陣柱“哐啷”齊斷,赤紋如灰燼崩散。
夜楓、馮嘯天只覺周身一輕,壓迫感瞬間歸零,兩人暗松口氣,卻也更添忌憚:這女子對自家陣法的掌控,竟比青云還高一線。
青霜抱拳,朝夜楓、馮嘯天欠身:“兩位前輩,舍弟頑劣,險些鑄成大錯,青霜代他賠罪。”
夜楓干笑:“令弟……咳,少年心性,下次莫再玩笑便是。”
馮嘯天捋須,眼神在青霜與林凡之間來回掃了一圈,識趣地閉嘴。
女人出面收拾殘局,他們摻和個什么勁。
林凡卻咧到耳根,指著昏死狀的青云:“他是你弟?同娘不同命啊,一個冰雕似的人,一個尿褲子的小雞崽兒?”
青霜眉峰驟凜:“林公子,口舌之快請適可而止。”
“成,給你面子。”林凡把拳頭捏得噼啪響,沖青云隔空晃了晃,“下次再敢打我家丫頭主意,道爺連他牙床一起掀,說到做到。”
青霜深吸一口氣,壓下火氣,淡聲回禮:“那便謝林公子‘手下留情’了。”
“好說好說。”林凡嗤笑,轉身朝楚涵招手,“丫頭,回山!”
楚涵小跑跟上,一行人頭也不回地踏出殿門。
隨著眾人腳步聲遠去,殿內陷入死寂。
青霜忽地抬腿,狠狠一腳踹在青云腰眼:“別裝了,人都走光!”
“哎喲——!”
青云一個鯉魚打挺,捂著鼻血狂抽冷氣,四下張望:“真走了?姐,你可算來了!再晚一步,我臉就開花……”
“閉嘴!”青霜柳眉倒豎,指尖戳著他額頭,“若非我來得及時,你早就被林凡打個半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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