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放松點,很快就好…”
窗外的煙花不知何時已然停歇。
喧囂散去。
只剩下清冷的月光透過紗簾,悄悄灑落銀輝,籠罩著床上緊密相依的身影。
不知過了多久。
風暴漸息,浪潮退去。
房間里只剩下兩人尚未平復的、交織在一起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陳澈依舊緊緊摟著簡心汗濕的身體,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纏繞著她散落在枕上、微濕的發絲,嗅著空氣中的旖旎氣息。
簡心把滾燙的臉頰埋在他汗濕的胸膛,感受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渾身像是被拆開重組過一般酸軟無力、疼痛不堪。
心里卻充盈著一種難以喻的、踏實的圓滿感和歸屬感。
他們之間,終于再無任何距離。
“還疼嗎?”
他低聲問,吻了吻女孩的發頂,聲音帶著事后的沙啞和無比的憐愛。
簡心在黑暗中搖了搖頭,手臂卻更緊的環住他精壯的腰身,疼痛和酸軟讓她不由的咧起嘴,嘴角卻滿是依戀與滿足。
經過這一遭,簡心才真正理解,為什么委身男人對女人來說是一種付出。
為什么第一次彌足珍貴。
因為真疼啊,且十分有意義。
“乖。”
陳澈笑了笑,再次吻了吻她的額頭,隨即拉過旁邊柔軟的羽絨被,將兩人緊緊裹住,營造出一個溫暖私密的小世界。
“新年快樂,小心,以后我們就是白頭到老的夫妻了,誰食誰是小狗。”
簡心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在陳澈懷里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然后用帶著濃濃睡意和滿足軟糯的聲音回應
“嗯...拉鉤..”
陳澈摸了摸她濕汗過后黏黏的臉蛋,伸出小指勾住她無力的手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陳澈的手臂牢牢圈著簡心纖細的腰肢,將她整個人護在懷中。
“睡吧,小心。”
“嗯…”
簡心含糊的應了一聲,意識已經模糊,長長的睫毛像蝶翼棲息般垂落。
她往陳澈懷里更深的鉆了鉆,尋找著最溫暖舒適的位置,最終徹底沉入夢鄉。
陳澈聽著她平穩的呼吸,感受著懷中真實的溫軟,心中也不覺安心,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睡得更舒服,閉上了眼睛。
窗外的城市仿佛也陷入了沉睡,不再有任何煙花爆竹,萬籟俱寂,只有彼此交融的呼吸聲在靜謐的房間里輕輕回響。
…
翌日清晨,冬日的陽光帶著些許慵懶,悄無聲息的溜進臥室。
陳澈先醒了過來。
他對簡心有足夠的愛意,昨天難得的只讓對方疼了半小時,便放過了對方。
睡足了七個小時,體內的生物鐘讓他在天光微亮時便恢復了意識。
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后,陳澈貪戀著懷中的溫暖,不愿動彈,有了一絲惰性。
不過睡是不可能再睡了,他連忙看向枕在他臂彎里依舊熟睡的女孩。
晨光熹微中,她睡得正沉。
白皙的小臉上還帶著昨夜激情殘留的淡淡紅暈,像初綻的桃花。
黑色的長發有些凌亂的鋪散在枕頭上,幾縷發絲黏在她光潔的額角和臉頰,平添了幾分嬌憨與柔弱,十分的可愛。
那雙總是盛著清凌凌光芒的鳳眼此刻安靜閉著,長密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隨著呼吸微微顫動,微張的唇瓣還有些紅腫,泛著水潤的光澤,像沾染了晨露的薔薇。
陳澈的目光柔和得能滴出水來,他靜靜的看著,生怕驚擾了對方的好夢。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將女孩臉頰上的發絲撥開,動作極輕,指尖觸碰到對方細膩溫熱的肌膚,心中也是一片滿足。
“呃…啊~”
許是他的動作有了一絲擾動,簡心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喉嚨里發出一聲如貓兒般的嚶嚀,緩緩睜開了眼睛。
初醒的眼眸里還帶著幾分迷蒙的水汽,像是蒙了一層薄霧的湖面。
她先是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適應著光線,隨即對上了陳澈含笑的深邃目光。
記憶如潮水般涌回腦海,昨夜的纏綿與親密瞬間清晰起來。
一剎那,簡心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飛起兩朵紅云,一直蔓延到耳根,連白皙的脖頸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區別于上次在津門醒來,發現陳澈躺在身邊的害羞里,還有迷茫和擔憂。
這一次,簡心只有害羞。
畢竟經歷了那種事,雖沒有睜眼看過,可那種感覺她至今記憶猶新。
兩人肌膚緊緊貼在一起,讓她還暈乎的大腦更是如一團漿糊一般,羞的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小手抓住被子,她下意識的想把自己藏起來,只是剛一動彈,身體各處傳來的酸軟和隱秘的不適讓她忍不住輕輕“嘶”了一聲,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起。
“醒了?”
陳澈的聲音響起,手臂收緊,阻止了她想要退縮的動作,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溫柔的早安吻,關心道:
“還疼嗎?”
簡心把半張臉埋進枕頭里,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羞赧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聲音悶悶的,軟糯嬌憤道:
“有…有一點…”
陳澈的手掌輕輕覆在她纖細的腰肢上,不輕不重的揉按著,緩解她的不適。
“那再躺會兒,不要亂動。”
“嗯…”
七八點的陽光漸漸變得明亮起來,將整個房間照得通透溫暖。
空氣中漂浮著細微的塵埃,在光柱中舞蹈,兩人就這樣靜靜依偎在床上,誰也沒有說話,享受著靜謐的清晨時光。
“我還困呢,還要再睡一會。”
簡心主動往陳澈懷里靠了靠,小臉貼著男人的臂彎,糯糯的說著。
“汪汪!嗚…”
就在這時,不等陳澈回應,臥室門外傳來了一陣清晰的爪撓門板聲,緊接著便是委屈又急切的嗚咽聲,很是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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