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奔馳cls而已。
別說是撞到別人蹭了反光鏡和車漆,就算是撞報廢了,陳澈也不心疼。
主要也是因為太有錢了,給了陳澈可以不生氣、不在意的底氣。
餐桌前。
陳澈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看著沈雨萱沒再賣關子,開門見山道:
“你想買一輛小型車,可以,不過那輛奔馳cls你準備怎么處理?”
沈雨萱眼睛一亮,沒想到陳澈這么爽快就同意了買新車的事。
只是考慮到問題她又心里一咯噔,很快強裝鎮定,故意帶著幾分雀躍道:
“那輛奔馳cls...我想著,反正我也不常開,我爸他正好年底不準備出去了,還需要到處跑,有時候去要賬的時候,需要輛好車撐場面,要不就先放他那兒?”
說完,沈雨萱打量著陳澈的表情,見男人沒什么變化,又急忙補充道:
“當然了老公,要是你覺得不合適,我也可以讓他還回來,就是...他前兩天還夸這車好開,說比他那輛破大眾強多了...”
沈雨萱爸爸是在工地里干活的,這么多年過去,還是在工地里。
她爸有一輛鏟車,只不過是跟幾個朋友一起掏錢買的,具體占股多少不知道。
以前開鏟車是沈雨萱她爸的主業,后來就只領分紅,不開鏟車了。
他們村有一個包工頭,如今她爸跟著人家混,算是一個小領班,平常的工作就是監工、跑腿,反正除了不干活啥都干。
像沈雨萱爸爸這種人。
陳家也不少。
簡單粗暴點講,就是過年期間來他們家幫忙、刷臉的那些人。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窮在鬧市無人問。
富在深山有遠親。
陳澈曾祖母葬禮上那么多人,就是因為很多人都是自發過來的,其實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甚至都算不上朋友。
這不止是因為他們家有錢。
還因為他們家有權。
陳天宏之所以在家里肆無忌憚的炫富、蓋別墅,真不是村里大家都是好人,沒有嫉妒使壞,而是因為他姑父是縣長。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陳天宏之所以有炫富的需求,其實跟以前的經歷脫不開關系。
以前他們家還是挺窮的,而且還是村里的少數姓,住在村子的邊緣。
在農村,親兄弟都會因為一畝三分地反目成仇,更別提是一個外姓人了。
陳澈覺得村里都是好人。
那是因為陳天宏有錢了。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道理,也是陳天宏想炫富的需求根本所在。
包括陳澈。
他為什么要建設邯鄲。
第一原因肯定是不缺錢且適合投資,這永遠是第一要素,他雖然愛冒險但不喜歡打腫臉充胖子,他無利不起早啊。
這第二個原因,就是因為他曾經是留守兒童,所以想減少邯鄲的流出人口。
他也是有需求的。
且是內心里曾經缺失過什么。
陳澈為什么永遠記得表哥那句趕他走的話,就是因為他聽進去了。
一根雪糕,他現在買得起,那個年紀也買得起,但雪糕的背后代表的是他父母不在家,他就是一個野孩子的事實。
包括沈雨萱愿意把車給她爹開,都是有跡可循的一套需求邏輯。
如今這個社會法則就是,誰往家里拿錢誰就是王,經濟基礎決定家庭地位。
又比如沈雨萱她爸,為什么腆著臉開女兒的車,也是有一套需求的。
沒有人希望自己就是一個跟在別人后面的人,這個社會又有誰不希望自己是走在中間,一呼百應的那個人呢。
事實還真是這樣,根據陳澈的調查信息來看,沈雨萱她爸就是要面子的人,是可以為了面子打腫臉充胖子的那種人。
這也是為什么沈雨萱她家總是說不上窮又跟富沒有任何關系的原因。
主要就是沈雨萱她爸太敗家了。
有多少錢花多少錢。
而且為了面子總是花冤枉錢。
她爹一年下來最多掙20萬,基本上都被他自己給吃了、喝了。
她爹從來不抽20元以下的煙,口袋里經常裝著硬包中華,別人問起永遠是別人送他的,其實大多都是自己買的。
明明兜里沒多少錢,也坐在牌桌上打幾百上千的牌,怎么橫怎么來。
不是大老板。
養出了一堆大老板的病。
就這樣的人,陳澈太容易拿捏了,起碼對比秦雅南、許嘉柔的爸爸,乃至陽妮筱的爸爸,不知道簡單了多少倍。
甚至陳澈感覺,自己直接推著500萬現金過去,都能買斷沈雨萱。
別說500萬,就算是5000萬,如果能得到許嘉柔,陳澈做夢都能笑醒。
所以陳澈是反感扶弟魔嗎?
不。
他只是反感自己沒錢的時候遇見扶弟魔,有錢的時候就都是小垃圾。
無論是吸血鬼父母。
還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沈老爹。
都是只能欺負欺負老實人。
壓根沒有什么技術含量。
…
“咳。”
陳澈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表情,讓自己看起來毫無波瀾,神情自若。
他拿起旁邊的水壺,沈雨萱見狀立馬乖巧懂事的拿出杯子,推到了他面前。
陳澈倒了一杯后,端起水杯慢悠悠喝了一口,目光在沈雨萱臉上轉了一圈,直看得她耳根微微發紅,才不緊不慢道:
“給你爸開沒問題,不過既然要給你買新車,那這輛cls的歸屬得明確一下。”
“歸屬?”
沈雨萱眨了眨眼,沒太明白。
“車是我送你的,現在你要轉給你爸開,這性質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