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峰?!黑淵劍宗的副宗主魏峰?!他……他怎么會出現在魔域?還出手救這三個叛徒?”
心念電轉之間,溫世卿瞬間如墜冰窟,一股寒意從心底直沖頭頂,他立刻恍然:
“糟了!這伏天域頂尖的三大勢力之一黑淵劍宗……竟也早已暗中投靠了沈至秦那狗賊!”
見到魏峰的出現,江北的眉頭也是微微一皺。
他如今也算是對伏天域的勢力有了一個全面的了解。
這黑淵劍宗,乃是伏天域三大頂尖勢力之一,威名赫赫,門下劍修以殺伐凌厲著稱。
沒想到,竟也甘心為沈至秦這老狗所用!
這沈至秦的手腕和滲透力,當真是深不見底。
只怕這黑淵劍宗,遠非第一個,也絕不會是最后一個!
就在此刻,對面的魏峰已經抬起了手中的黑劍,遙遙指向江北,冷笑道:
“你就是江北?得罪沈盟主還能撐到此刻,你倒也算個人物,足以自傲了。”
他話鋒一轉,劍尖微顫,森冷道:“不過,本座奉勸你一句,趁早收了那點無謂的掙扎!我黑淵劍宗的名頭,想必你聽過。憑你一人,外加東耀城的那群殘兵敗將,不過是螳臂當車、獨木難支罷了!真以為靠著這點微末道行,就能掀翻了天不成?”
然而,就在他話音剛落之際,一道厲喝聲如同九天驚雷,自天際盡頭轟然炸響——
“魏副宗主,好生的霸道!誰江北獨木難支?!”
江北、魏峰、溫世卿以及廖振寧他們的目光齊齊看向聲音來源方向。
只見遙遠的天穹之上,上百道流光裹挾著破空厲嘯,以驚人的速度暴掠而來!
那聲勢,竟比黑淵劍宗方才的陣仗更加浩大!
為首一道赤光尤為耀眼,瞬息間便已跨越長空,轟然墜落在戰場中央!
光芒斂去,顯出一位身材魁梧、面容剛毅的中年男子。
他身披赤紅戰袍,雙手負于身后,一身雄渾磅礴的氣息毫不掩飾地擴散開來。
“裴……裴殿主?!”
溫世卿看清來人,失聲驚呼,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
而魏峰的臉色,在看清赤袍男子的瞬間,也猛地變得極其難看,沉聲道:“裴修?!怎么是你?!你們滄瀾殿想干什么?!”
然而,裴修卻連眼角余光都未曾掃向魏峰。
他的目光牢牢鎖定在不遠處的江北身上,隨即隔空抱拳,聲若洪鐘:
“江北小友!裴修,率滄瀾殿上下,前來助陣!”
見到這一幕,江北心頭猛地一震。
滄瀾殿!他自然也知曉其威名,同樣是伏天域的頂尖勢力之一。
這突如其來的強援,分量十足!
他雖不明其中深意,但此刻敵我分明,他亦毫不猶豫,抱拳還禮:“裴殿主!”
“還有我天華山莊!”
裴修話音剛落,又是一道雄渾的暴喝聲自另一個方向的天際轟然響起!
如同呼應一般,劇烈的破風聲再次撕裂長空!
眾人驚駭望去,只見另一片天際,同樣有上百道流光疾馳而至!
為首一人,身著素凈白袍,鶴發童顏,手持一柄拂塵,頗有仙風道骨之韻,正是天華山莊莊主——周云南!
“周云南?!”
魏峰的臉色大變,劇烈扭曲起來,眼中噴涌著怒火與驚疑,“好!好啊!真是好得很!一個滄瀾殿,一個天華山莊!平日里與我黑淵劍宗不對付也就罷了,如今跑到這魔域來殺個小輩,你們也要橫插一腳?!”
“你們不可能不知道!這是沈盟主必殺之人!一個個都活膩歪了嗎?!跟沈盟主作對,你們想沒想過后果?!”
裴修聞,發出一聲不屑的狂笑:“后果?哈哈哈!魏峰,你這條沈老狗的忠犬,懂個屁!”
他猛地一揮手,指向周云南,大喝道:“若非當年顧蒼生顧盟主舍命相救,我裴修,他周云南,早就化作一堆枯骨,哪還有今日的滄瀾殿與天華山莊?!顧盟主對我二人,有再造之恩,堪比再生父母!”
溫世卿見狀,連忙沖上前來,詢問道:“裴殿主、周莊主,你們這是?”
周云南拂塵輕擺,面容肅然,說道:“世卿老友,顧盟主往年都會抽空與我二人品茶論道,可這幾年卻音訊全無。我們早已心生疑慮。后來聽聞天耀盟竟發出那等荒唐的退兵令,簡直荒謬絕倫!以顧盟主的為人胸懷,絕無可能行此自毀長城、背棄蒼生之舉!我們便斷定,盟內必定生變,顧盟主恐已遭不測!”
裴修也接口道:“恩公蒙難,仇敵當道!我們豈能坐視?!今日率眾前來,便是要助溫長老,助江北小友,助東耀城萬千英魂,討一個公道!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若不能為顧盟主做點什么,我二人此生難安,愧對天地!希望我們來的還不算晚!”
溫世卿聽得老淚縱橫,激動得渾身顫抖,連聲道:“不晚,不晚!裴殿主,周莊主,你們來得正是時候!得二位傾力相助,我等對抗那魔頭沈至秦,勝算大增啊!”
“勝算?放屁!”
對面的魏峰面容猙獰地厲吼道,“你們這是自取滅亡!沈盟主的強大,遠超你們這些井底之蛙的想象!依附他的頂尖勢力,又豈止我黑淵劍宗?你們這是把整個宗門往萬丈深淵里推!”
“聒噪!我們這種情義,你這等背信棄義之徒,永遠不懂!”
裴修猛地抽出腰間長刀,刀鋒直指魏峰,發出震天咆哮,“少廢話!拿命來!給沈至秦做走狗,見一個,老子殺一個!殺!”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