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廳里。
方小樹便很熟練地到桌前斟茶倒水,從儲物袋里取出靈果糕點擺盤。
曹景延直道:“孩子是我的,你是醫者,應該會接生吧?”
方小樹神色沒有絲毫變化,說道:“公子放心,雖無經驗,卻親歷見證過,保證母子平安!”
曹景延頷首道:“接下來一段時間,你便留下來陪著思詩,照顧好。”
劉思詩跟著笑道:“有勞小樹姑娘。”
方小樹回以微笑,將茶水端到二人面前,然后躬身一旁。
曹景延掃視對方境輪,問:“這些年修為進境如何?可有困難?”
方小樹回道:“謝公子掛念,一切安好,資源富足,大家都很照顧小樹,太夫人經常找我說話,關心修行,眼下我點亮竅穴有四百九十三個。”
曹景延了然,難怪二十多年過去,才提升一個小階到筑基四層,點點頭笑道:“筑基期二百年壽元,境界不著急,夯實好基礎是好事,我爹娘他們修為如何?”
“太老爺和太夫人同境,現下都在筑基九層。”
方小樹簡單回到,掃了眼劉思詩,遲疑一瞬,從儲物袋取出眾多圖冊資料,分門別類放在桌上。
“這些是什么?”
曹景延問了句,隨手拿起一本翻了翻,卻是手寫記錄了這些年齊陽峰發生的大事件。
跟著他又大致翻了幾本,頓時眼露亮光,將一應資料卷入儲物袋,起身道:“你們聊,互相熟悉下。”
三個多時辰后。
修煉室內法臺上,曹景延放下最后一本冊子,看著散落在面前的一大堆資料,長長吐了口氣。
眾多資料所述,非常全面詳盡,涉及了家族成員、族內族外、修行界資訊、各地戰事情況等方方面面,只客觀記錄,不予評價。
比如,曹家出了有史以來第一個天靈根子弟,名叫曹景昊,當下二十二歲,筑基二層境,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徐聞初所生。
又如,自己四個女兒當中,只有風笑之女曹永慧檢測出靈根,火木雙屬性真靈根,筑基四層境。
讓曹景延感慨的是,不知不覺中自己都當爺爺了,四房秦慕云所出的大女兒曹永樂十九歲成的婚,生了個兒子如今都十歲了,可惜并未測出靈根。
良久。
將諸多信息消化了一遍,曹景延朝外傳音。
方小樹推門入內,上前身子一矮半蹲著,說道:“公子請吩咐。”
曹景延笑道:“有心了,做得很好,字寫得不錯!”
方小樹嘴角浮現一絲笑意,說道:“替公子分憂,小樹分內之事。”
曹景延問:“景琪金丹六層了?”
方小樹睫毛顫動,想了想道:“只是傳聞,年初通州柳族登門拜訪,有聯姻意向,欲求娶景琪小姐,當時景琪小姐與人透露的是金丹六層。”
頓了下,她接著道:“小樹以為,景琪小姐境界只高不低,應該在金丹七層以上。”
“因為太夫人對景琪小姐比較嚴格,曾說過不到金丹后期不準下山。”
“這些年,景琪小姐大部分時間都在閉關,最近一兩年才比較活躍,四處走動。”
曹景延不自覺蹙了下眉,思緒有些混亂,因為在他經歷的幻境中,七妹曹景琪戰死在祖地時,是金丹四層,其中差別,顛覆了他之前對幻境的理解和推測。
方小樹試著問:“怎么了公子,有何不妥嗎?”
曹景延微微搖頭,從地上撿起一張地圖,問:“這戰況分析地圖哪來的?”
方小樹瞧了瞧道:“這張是彭司長收集情報時從長寧拓印的,其它大部分是家族戰堂自己分析的,我看過之后,重新制作存檔了一份,家族尚未與其它勢力交戰。”
曹景延點了點頭道:“你覺得如今的曹氏,存在哪些隱患和不足之處需要改進?”
方小樹對視一眼道:“公子看過這些資料,許多事情都是聽人說起,或側面打聽來的,多有片面,小樹尺澤之鯢,不敢妄議論斷。”
曹景延笑道:“沒關系,照你的感覺說,暢所欲,別蹲著,坐下說。”
方小樹玉手撐了下地板,席地而坐,抿唇想了想道:“小樹以為,最大的問題當是兵力和戰略物資不足。”
“曹城守軍滿打滿算不到十五萬,分為三部分,朝廷調撥了五萬,落霞谷沈家駐軍一萬八,剩下的是曹氏嫡系軍隊,有六萬多,其中修士與武者的比例,大概是一比十。”
“原先朝廷打算調派二十萬大軍過來,但族長心有顧慮,只要了五萬,其余跟朝廷換了配備三十萬兵力的軍備物資。”
“離曹城最近的援軍在安陽,倒是不遠,極速行軍三日可到。”
“但中間卻隔著青柳鎮、竹溪坊市和登城,都是六道宗的勢力范圍,三處兵馬加起來在五十萬以上,足可阻擊安陽軍隊。”
“眼下,可能是忌憚我方金丹戰力,六道宗一直沒來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