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
轟轟轟~
嗤嗤嗤~
妖獸咆哮,修士怒吼。
場內元氣激蕩,神通肆虐,引起空氣爆鳴,光華漫天。
五道身影縱橫飆射,從空中戰至地面,又從林間沖上高天。
四名修士分處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呈合圍的戰斗陣型。
居東者,是個身穿錦衣白袍的年輕男子,頭懸寶鏡垂下縷縷清輝護體,體表浮現有二十一道境輪。
其面色冷峻,黑發亂舞,怒吼連連,手持一桿銀色長槍,動作大開大合,大多時間與妖獸保持著最近距離,承擔著主要作戰任務。
南邊是同在金丹一層的李乘歌,撐起一個金色防御光球,手握一盞青銅燈,不斷朝風雷獸照去道道光束。
筑基圓滿的風吉迎一手長劍一手盾牌,位列西方,一張精致的瓜子臉慘白如紙,身上衣裙多處破損,遍布焦痕,模樣甚是凄慘。
她頭頂上空漂浮著一副展開的畫卷,但泛起的光澤略顯暗淡,應該是遭遇損傷,失去了應有的靈性。
最后一個便是身穿青衣的蘇暢,筑基圓滿境,沒有寶物加持護體,只撐起一個半透明的光球護罩,素手翻飛掐訣,捏出一個個符文印記。
或許是因為她的風屬性異靈根,速度上占據一定的優勢,讓她有機會躲開妖獸的正面攻擊。
所以,單從外表上看,她身上除了少數幾道焦痕,并無明顯外傷。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應該是傷得最重的,額頭細汗密布,氣息紊亂,身型搖搖欲墜,幾如海中浮萍,隨時可能失去重心栽倒。
至于中間的風雷獸,左沖右突,快若閃電,身化殘影,一會撲殺這個,一會撲殺那個。
與其說四人圍住了妖獸,倒不如說,是那‘飛牛獅’將四人包圍來得更準確些。
因為四人一直邊戰邊退,想要脫離戰場,卻始終被‘飛牛獅’纏住,誰想走,它便撲誰,似乎鐵了心要將四人吞入腹中當做口糧。
譬如此刻。
錦衣男子擋下風雷獸的一記撲殺,趁對方沖向李乘歌之際,轉身便要飛遁。
結果,一道電弧在他面前驟然呈現,將他炸了個趔趄。
緊跟著,風雷獸雙翅煽動,呼吸之間又到了他身后,利爪拍向他背部。
汗毛倒豎間,錦衣男子怒吼一聲,返身刺槍格擋。
與此同時,李乘歌、風吉迎和蘇暢紛紛朝不同方向猛沖。
然而,三道電弧又將三人去路阻斷。
他們動作稍微一個遲滯,風雷獸又震翅,四股颶風化作利刃,齊齊飛斬向四人。
李乘歌傳音叫道:“別想著逃了!老師的速度都不如它!只有合力將其重創,讓其自行退走,我們才有一絲活命的可能!”
錦衣男子冷聲回道:“怎么重創?!這畜生速度如此之快,十道攻擊只能打中一兩下,殺傷力還不夠,咱們元氣都快見底了,又沒了補充丹藥,頂多再撐一兩個時辰,都得死!”
說著,他朝遠處密林看去一眼,又道:“那邊還來了五個隔岸觀火的,正等著兩敗俱傷,好趁火打劫,坐收漁翁之利!”
風吉迎心急如焚,語速飛快道:“想辦法沖過去,將這孽畜的仇恨轉移,我們或可趁機逃離!”
李乘歌劍眉微蹙,說道:“不可!他們應該只是看中風雷獸,眼下未分敵友,只要我們撐上一段時間,他們應該會出手,顧忌我們的身份,不會對我們不利,可若是禍水東引,我們死得更快!”
蘇暢則緊抿著唇,默默無,大腦昏沉無比,疲憊得恨不得倒頭就睡。
“這次真的要死了么……”她心中喃喃,感覺撐不下去了,視線都變得有些模糊,恍惚間,腦海中掠過往昔的一幕幕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