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接風宴吃的索然無味,很快散場,眾官員各自散去。
曹景延三人被安排到監察司寢室呂青橙等人入住的小院。
待陸正卿等人離開,曹景延寫了三封信讓秦斬虎發回青巖,分別請聶泉、風奇和風平章私下幫忙,核查馮聶氏是否到過彭城。
曹景琪倒完茶,說道:“哥,我感覺此事透著古怪,有沒有可能是別人預謀安排的?為了阻止你查貪腐,想要借平陽王之手鏟除你?不然哪有這般巧的事。”
曹景延蹙眉沉思,自然有過此懷疑,不過很快便排除了。
要說貪官,整個安澤郡最大的老虎肯定是平陽王。
早幾年他在青巖便聽說了,風書逸一個小小的典牢,在春波監察司有很高的話語權,連司臺都要看其臉色行事。
再加上今日觀察所見,曹景延懷疑,春波城眾多官員沆瀣一氣,同流合污,以平陽王為保護傘馬首是瞻,被捏住了罪證把柄,所以馮道陽、陸正卿等人才會如此忌憚。
如此一來,風朔總不至于為了阻止巡查,賠上自己的天靈根寶貝女兒吧。
曹景琪自顧分析道:“那馮聶氏挾持了人質,都不給人考慮答復的機會,直接便動手將人殺了,明顯是故意要惹怒平陽王。”
“還有那個劉思詩,也很可疑,一個筑基九層的高手,即便懷疑是邪修,也不至于如此慌張吧?”
曹景延看去一眼道:“筑基九層很厲害嗎?涼州那邊筑基圓滿都死了好幾個了!”
曹景琪愣了下道:“真的假的?這才幾年,這伙邪修實力漲得那么快!”
曹景延對視道:“你說呢,靠吞食血肉吸收別人修為自然漲得快,而且這群邪修混跡人群,若是對身邊人下手,防不勝防,所以你別自恃境界高,無所顧忌,平時行事小心低調些,別毛毛躁躁惹人注意給盯上!”
曹景琪點點頭,嬉皮笑臉道:“我不怕,有哥哥保護我!”
跟著,她美眸眨動,一臉八卦的樣子道:“對了哥,先前沒跟你說,我查看劉思詩身體的時候,發現她陰元飽滿,要么還是初子之身,要么許久不與丈夫同房,卷宗上說她新婚一年,又是正妻,生得這般貌美,不應該才對,這對夫妻肯定有問題!”
曹景延愣了下,無語好笑道:“別人同不同房關你什么事,我當年跟風笑成婚五年后才同房,有什么稀奇?別人隱私,你別在外邊亂說!”
曹景琪翻了個白眼道:“知道知道,我就好奇,跟你這么一說!”
這時,院外傳來腳步聲。
兄妹二人扭頭看去,只見五名女子同行入內。
呂青橙一臉清冷,拱手一禮:“梁大人。”
書佐李思荷、捕快肖碧玉、審計李月琳跟著行禮稱呼大人。
方小樹則笑著叫了聲‘公子’,惹得曹景琪多看去兩眼。
曹景延微笑頷首,道了句‘諸位辛苦了’,而后看向呂青橙問:“呂大人傷勢如何?”
呂青橙面無表情道:“無礙,謝大人掛念。”
曹景延通過方小樹的隨時匯報得知,這幾年巡查下來,六人小組先后遇到三次襲殺,只針對呂青橙,卻也波及連累另一個名叫張如意的審計身死。
最后一次是從湯禾來春波城的路上,出動了金丹修士,呂青橙靠著祖傳的瞬移符才逃得一命,卻也受了不小的傷,修養了半個多月才開始查案。
此刻,方小樹將整理好的資料呈上,說道:“春波城兩府一司各方面基本也都核查完了,并未發現太大的問題,呂大人已對涉案官吏進行處理。”
曹景延快速翻看完厚厚的卷宗,點點頭道:“既然完成了,擇日動身往都城述職。”
他原本是準備拿春波城監察司的副指揮使開刀,抓個典型。
結果發生了飾品店的事,讓他打了退堂,決定放棄,不翰u塹幕胨
反正呂青橙的成績足夠顯眼,整個b州從四品以上的官吏下牢三個,要押解回京的兩個。
然而,呂青橙卻出聲道:“還未查完,整個春波城官場,監察司司臺、鎮守府鎮守、客卿府府臺,以及下屬指揮使、都尉、都統等等,皆有嚴重貪腐瀆職現象,他們背后是平陽王。”
話音落下,李思荷幾個都默默低下頭去。
曹景延劍眉一挑,抖了抖手上的卷宗,問:“不是查過沒發現問題嗎?”
呂青橙對視道:“卷宗檔案可以做手腳,他們早有準備,別處貪腐成風,春波城大小官吏數千人,個個清廉剛正,堪稱一潭清水,查出問題的,最嚴重都不夠半年牢刑,全是六品以下,其中大部分又以沒有背景的散修為主。”
“春波城作為b州唯一一座巨城,修士云集、人口充足、經濟貿易發達,近三年的稅貢才比長寧城高出不到一成,而在三年前,所上繳的稅貢還不如長寧城多!”
“大人可以下去看看,下轄集鎮村落,有多少流民,有多少百姓食不果腹!”
說著,呂青橙翻手取出一個袋子,上前放到桌上,繼續道:“這是走訪時收到的舉報信,一共六百九十七封,有匿名,有實名,包括平陽王在內,兩府一司從五品以上官員,無一不在列。”
曹景延撥開袋口,隨手翻動,心中一動,居然看到其中一封署名為‘劉思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