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是那個人,但我與丘園何其熟悉,立馬便感覺出來不對勁。”
“對我沒以前熱情,不會笑,眼神也有些空洞……”
“何況魂牌碎裂,人肯定是死了,那出現在我眼前的是誰?”
“郭睿跟我解釋說,是突破不太順利,雖然筑基成功,但道基不穩,導致丘園心情不好,心神恍惚。”
“我境界低,看不透丘園的境輪,無法分辨具體,當時還真陷入了短暫的自我懷疑……”
“我想會不會是魂牌和生死并非必然聯系,有某些特定的情況,即便魂牌碎了,人也未必死?”
“后來我確認過,魂牌相當于修士的命燈,不管制作時間先后,魂牌碎裂便代表人死道消。”
“而郭睿也借此,帶丘園出去散心歷練、穩固境界。”
“二人去了趟云海,再回來時,只有郭睿一人,他說自己沒護好丘園,死于妖獸之口,一番自責……”
“從此之后,丘園便再未出現過。”
“我翻查書籍資料推斷,丘園死后,尸體應該是被郭睿祭煉成了傀儡,甚至有可能是活著的時候被煉成了尸體。”
“而且,我還查到,不止丘園一個,在丘園之前,有兩個女子曾與他交往,莫名其妙不見了,二人也都是爐鼎體質。”
說到這,顧玉穎問:“郭睿三房郭林氏你見過吧?上回拍賣會她來過青巖。”
曹景延點點頭。
顧玉穎對視道:“她也是爐鼎體質,拍賣會之后從青巖回到滄邑,沒幾日便傳出她的死訊,郭睿和柳雙語給的說法是走火入魔。”
曹景延心中一動,問:“柳雙語也知道郭睿是邪修?”
顧玉穎抿唇沉吟,不確定道:“據我觀察,柳雙語應該還不知道郭睿煉尸修煉邪功,但她知道郭睿采補女修致死,甚至她還為虎作倀,曾給郭睿找來女子雙修。
有次被我撞見她領著陌生女子回家,后來查探過,那女子沒離開郭府,但人卻沒在府里出現。”
曹景延目光閃爍,想了想問:“郭睿沒有懷疑過你發現了真相?”
顧玉穎搖頭道:“沒有,大家族優秀子弟有個通病,自傲自負,這一點,郭睿尤為突出。
在他眼里,我和他根本不是對等的關系,他給我資源養著我,還給我道侶大典那樣的恩寵,一直覺得我和其她妾室一樣巴結討好他,不會有異心。
而且因為丘園的魂牌,我發現的比較早,掩飾得很好。”
頓了下,顧玉穎看著對面道:“因為那次檢測出現異象,郭睿一直不曾與我同房,我推測,他應該是要留著我的元陰之氣另作它用,所以我才能完好無損活到現在。”
曹景延目光一閃,猶豫了下問:“你就沒想過,你與其她女子不同,他是真心對你?”
顧玉穎笑了笑道:“自然幻想過,但他只傳我功法,卻不傳一招半式的像樣神通。
他讓柳雙語給足我修行資源,為了不引起懷疑,我非常配合,只專注提升境界。
譬如眼下,我雖然筑基圓滿境,但開辟的竅穴數只有三百七十六個,很多筑基中期修士的竅穴數都比我多。
那次回通州,在臨近滄邑的時候,遭到襲擊,當時我筑基八層,三個蒙面人都是筑基七層,交手幾個回合我便不敵,重傷落敗。
是二房及時出現來接我,將所謂的匪修驚走,但我很清楚,那是郭睿安排試探我戰力的。”
“……”
二人深聊了一夜,至次日巳時,顧玉穎將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說清楚。
末了,她一臉正色道:“延兒,雖然你現在達到煉體二重天,擁有不俗的金丹戰力,但郭睿修煉邪功,修為漲得快。”
“這幾年邪修活動猖獗,頻繁作案,郭睿與那群吞噬血肉的邪修應該不是一伙的,但我懷疑他渾水摸魚,暗中殘害了不少女修。”
“云海大山本就危險,死傷很正常,可為其掩護,沒有人聯想到他身上,他便能肆無忌憚,所以短短幾年便竄到金丹三層。”
“他的深淺從未真正顯露過,比如被他煉成的尸體傀儡。”
“你能招來助拳幫手,卻都是外人,真到關鍵時刻,未必出手。”
“郭睿不一樣,他父兄爺爺都是金丹期,還掌握著青云宗整個主峰,擁有絕對的話語指揮權,人多勢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