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宴至晚間戌時結束。
曹景延花了三天時間做遠行準備和安排。
比如:
他去楊安若洞府與沈漓見面,告知前往陳國和游燁的實情。
順便打了場暢汗淋漓的籃球賽。
二人就在客廳赤膊大戰,盡情發揮,高歌猛進。
正當曹景延運球灌籃之時,楊安若直接開門走了進來,撞個正著。
曹景延自然不知是沈漓有意為之,楊安若也不知道,二人都以為是巧合。
又如:
曹景延用‘血脈靈珠’將親人族人都檢測了一遍,預料之中的沒發現特殊體質。
但他卻將顧玉穎漏掉了,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自從那日被梁詠晴發現兩人之間的‘奸情’,顧玉穎便始終保持距離,恪守禮節,曹景延自己也不敢主動上前。
不過,因為顧玉穎與郭睿的夫妻關系,曹景延理所當然的認為顧玉穎應該在青云宗檢測過了,不可能有。
一切安排妥當,曹景延便住進了監察司庫房。
白天,范東來教授功法、神通、修行相關的知識,以及燧國修行界的勢力分布與脈絡關系。
曹景延就像沙漠里急需養分的小草,鯨吞牛飲,瘋狂吸收,認知和眼界飛一般的提升,上到一個新的高度。
比如,甲子前范東來司天鑒副首尊在位時,燧國記錄在冊的金丹修士一共六百七十二個,而且都是相對‘年輕’的。
金丹修士修到大圓滿都會外出去尋找突破元嬰的機緣,甚至很多金丹中、后期也忍耐不住,自忖實力尚可,選擇遠走他鄉,譬如當下簡單七層的祝新枝,已在為遠游做準備。
又如,燧國三百年前出過一個特殊體質,在燧陽書院檢測出來的,只有極少數人知道。
那人是個靈體,冰魄靈體,只用了四十多年修到金丹期,如今早已不在燧國。
夜里,曹景延獨自在修煉室三階聚靈陣法臺上修行。
他直接從錢莊取出了八百塊上品靈石來煉化,期待在動身前境界能再進一步,多些自保能力。
時間飛逝。
轉眼到了八月底。
曹景延收到傳訊,心情郁悶地出了修煉室。
一直守在外面客廳的范東來在他身上看了看,道:“不必氣餒,不要心急,你該有心理準備才對,保持心境平和。”
曹景延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笑意,躬身道:“是,弟子明白。”
他不單苦澀,內心還很恐慌。
八百塊上品靈石,外加中品和下品,一共煉化了相當于一千三百多萬下品靈石,元氣和經脈倒是持續增強,但第十道境輪卻始終顯化不了。
五靈根修行太艱難了,讓人深感無力。
范東來默了下,問:“有事要出去?”
曹景延點頭道:“對,回趟東區,風笑父親紫陽侯到了。”
“為師同你一道,后日便是大典,這兩天放松下換換心情。”
范東來說著站起身,神識往儲物袋里掃了眼,又道:“柳玄銘也到了,在外頭,問我是否方便。”
曹景延略有詫異,眨眨眼問:“他是何境界?”
范東來笑了笑道:“金丹三層,柳玄銘與我同輩,只比為師小四歲,我踏入金丹時,他還在筑基中期徘徊,算是個大器晚成的人。”
修士一百五十歲之前結丹最好,超過一百五十歲也還有希望,但難度更大。
范東來一百五多歲已修到金丹四層,而柳玄銘則快一百八十歲才結丹,二人不可相比。
此刻,師徒兩人出了庫房大殿,不遠處樹蔭下站著一個身著青色長衫的老者,立馬拱手笑道:“東來道兄,別來無恙!”
年齡相仿,雖也是老者形象,但柳玄銘只是發絲發白,氣色看上去非常好,臉色紅潤健康,顯得精神奕奕。
反觀受傷的范東來,卻雙眼渾濁,滿臉溝壑,盡顯老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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