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敏銳超乎預料,黛拉,”鄧布利多嘆了口氣,他摘下手套,露出里面焦黑的手,“但是死亡,對我這個歲數的人來說確實是一件正常的事了。”
“怎么弄的?”黛拉輕聲問,“沒有辦法了么?”
“我想痛快的死亡對我來說會是一種仁慈,”鄧布利多笑笑,重新戴好手套,“如果這個死亡能有點價值,就更好了。”
“不過,我不希望是你對我動手,”鄧布利多抬眸望向黛拉,“你的靈魂從未墮落過,黛拉,我不希望我變成那個拖你下去的靈魂。”
“可我殺了奇洛,你知道的,鄧布利多教授,”黛拉說起這個她已經能坦然面對的過去,話音卻不自覺的微顫,“沾染謀殺的靈魂都是不純粹的。”
“你不得已而為之,你懺悔了,你長久地為之痛苦,”鄧布利多的聲音里帶著欣賞和憐愛,“而我認為這種人性的閃光正是靈魂純粹的證明,你從未改變、也從未墮落,黛拉。”
“......”黛拉抬起下巴,顫抖著深吸一口氣,到底沒讓眼淚滑下,她沙啞地說,“對于您從未放棄我,我很感動,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看著黛拉,手伸過去,像過去那個晚上一樣用干枯的手摸了摸她的頭,“這個‘從未’是先從你開始的,黛拉。”
黛拉朝慈祥的老人望過去,眼里更水潤了,她忙避過視線,又吞了口口水,把一切的顫栗給吞下了,先結束了這個她將不能再承受的話題。
“好了,教授,我們回歸正題吧,在您有價值的死亡之前,我恐怕要再麻煩您一件事。”
“什么?”鄧布利多收回手,“我非常愿意幫你的忙,黛拉,你總是我非常喜歡的學生。”
“最近,也有人這么說我,說我是他非常喜歡的學生。”黛拉又揚起微笑,又變回了處變不驚的模樣,只有眸子里的水光訴說著剛剛的真情。
“不過也就像我不能干預您的決策一樣,我想我在干預那位老師上也有點困難。”
鄧布利多皺眉,心里隱隱有種猜測,又覺得那過于荒謬,“哪位老師?”
“格林德沃,”黛拉說出了被鄧布利多否定的猜測,“事實上,他被我秘密劫獄了,大概再過半個月,他在紐蒙迦德‘老死’的信息也就要傳出來。”
女孩刻意加重的讀音說明事情并非如此,鄧布利多眉毛越皺越緊,展露出了他從表現過的驚愕,他不可置信地問,“你,在開玩笑?”
“等我控制不住他的時候,教授應該就能知道是不是玩笑了,”說著,黛拉聲調忽的一揚,終于表現出了在鄧布利多將死這件事上的遺憾,“我忘了,那時候鄧布利多校長都要不在了,看來――”
黛拉拖長了音調,卻遲遲沒有下文,只望著鄧布利多,等著他的表態。
“還說你不能干預我的決策,”鄧布利多無奈地笑笑,“可我該死了,黛拉,不真實總會有破綻。”
“這種事情教給請您辦事的人就好,”黛拉微微一笑,她朝鄧布利多伸出手,“冒昧問一句,您預計的死期是?”
“看德拉科和哈利的進度,主要看哈利的進度。”鄧布利多說,握上了黛拉的手。
合作正式達成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