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級研究員以上能接定制的活,學校在這個交易過程中抽成,如果甲方愿意多付點費用的話,就能把定制協議發到特定的煉金師手上,”周雨時走過來把信遞給黛拉,“這兩封工作信的發出日期就是昨天,你一進高級會議,工號還沒定呢,就有人找了。”
黛拉聽出了周雨時話里的暗示,這不是為了工作而寄來的工作信。
但顯然,知道寄工作信的人要比隨便寄信過來的人聰明的多,為了獎勵這種聰明,黛拉決定接下這兩份工作。
她粗粗掃了兩封信封上“安妮卡?羅奇爾”和“吉爾利斯?霍爾特”的署名,霍爾特的那封信要鼓一點,好像里面還塞了本書,黛拉把這兩封信放進了挎包,然后才看向那封麻瓜信。
來自f國,署名是奧托?格蘭杰。
是赫敏。
黛拉的呼吸滯了一秒,一時不知道要不要拆開這封信,恰好這時周雨時問她,“那些y國信,我幫你直接扔進壁爐里?”
“要我用魔杖給壁爐點上火么?”心里想著其它事的黛拉望著冷冰冰、空蕩蕩的壁爐,下意識地說著話。
“這個壁爐不燒木頭,它燃的是信里的情感,”利維婭解釋道,說話的音調是一如既往的活潑,她走到壁爐前,“我之前就很喜歡和貝琳達在這燃信,會有很好看的紅色的。”
說著,她就把周雨時分出來的一筐y國信拎起來倒進了壁爐里,那些信一進爐膛,就自己燒了起來,但燃起的顏色卻不是利維婭剛剛說的紅色,而是濃郁的黑色。
“啊......”看著火焰的顏色,利維婭驚訝的捂上嘴,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幾步。
讀信房的壁爐燃燒的是情感,會燒出情感的顏色,顏色越深,你收到的情感就越重。
如果你收到親朋的關懷,那會燒出溫暖的橙色;如果你收到情人的示愛,那會燒出火熱的紅色;如果你收到朋友的打趣,那會燒出調皮的藍色......
那燒出了黑色呢?
這意味著你收到了咒罵與仇恨。
同樣第一次在壁爐里見到黑色火焰的周雨時皺起眉,他用余光瞥了一眼拿著信、暫時對壁爐規則無知無覺的黛拉,又看看壁爐前不知所措的利維婭,抿著嘴走了上去,沉默地把剩下的三筐信倒進了黑火里。
一時黑火更盛,燒的噼啪作響,把房間里的每個人都映成了碳似的膚色,那邊的黛拉就在這片黑光中拆開了格蘭杰寄來的信。
‘親愛的里德爾小姐:’
‘你好,我是赫敏的父親,一位麻瓜世界里的牙醫,我從赫敏那里聽說了你的遭遇,對于你所受的不公,我深表遺憾,同時也祝愿你接下來一年的留學之旅能有所收獲。’
‘赫敏在家里總是提到你,跟我們說了很多次你,也給我們看了預家日報,我注意到你還能躺在l敦的醫院里,于是和我的女兒做出了假設,我想大概身為麻瓜的我寫下的信能被你拿到,我沒法驗證這個假設的正確性,但我和赫敏都希望能和你交流。’
‘黛拉―請容許我這么稱呼你,赫敏想告訴你,她現在完全能理解你的身不由己了,而她永遠愿意做你的朋友,哈利?波特和羅恩?韋斯萊也是這么想的,學校里很多人也都認為你是沒有錯的,她想說,霍格沃茨永遠歡迎你回來。’
‘如果你能收到這封信的話,黛拉,請給我們回信吧,或者也可以按下面的地址去旅館找我們,這個暑假我們大部分時間會在f國度過,我很樂意做你和赫敏之間的傳聲筒,期待你的回復。’
黛拉讀完了信,喉嚨窒地更厲害了,她捏著信紙的手抖了抖,終于還是折好信紙,放回信封,小心的又把這封信封好了。
赫敏真是一如既往的貼心,也一如既往的天真,而黛拉已經過了同天真結伴的階段了。
她應著濃郁的黑光走向壁爐,在周雨時和利維婭的注視中把格蘭杰的信扔進了壁爐,一點點橙光在黑火中亮起,瞬息又被翻滾的黑焰吞的一干二凈。
“嗯?”回過神的黛拉終于注意到了焰色的區別,也想起了利維婭的話,她轉頭問身旁的兩人,“火焰的顏色為什么會不同呢?”
利維婭和周雨時視線相撞,兩人皺著眉,誰都沒有說話。
......
如果什么也驅不散,那么黑暗中的微弱熒光又有什么意義呢?
大概會讓你感到些許安慰,但在你把希望寄托在那點光上的時候,不就無時無刻都在告訴你,你正身處黑暗了么。
比起驅散黑暗、得到熒光想要的光明,黛拉更傾向掌控黑暗。
而掌控黑暗的第一步,就是把天真的光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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