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搓著洛清芷的手為她取暖:“小姐,怎么抖得這么厲害,發生什么了?”
洛清芷眼中氤氳,拉著她們兩個像是拉著救命稻草,像是抽泣般說道:“去,去徵宮,快去。”
“徵宮?是徵公子說什么了嗎?他不是來給小姐送藥嗎?人呢?”
“別問了,快去,快去。”
“好,我這就去,小姐你別急。”月影說著就往徵宮跑,來了宮門她都不知道去了多少次了。這次她能感受到洛清芷的著急,那種著急在洛清芷的身上從未出現過。
雪影將自己的帶的藥喂給洛清芷,其實就是一些鎮定心神,恢復體力的。洛清芷看起來身強體健,武功高強,但實際上身體虧損嚴重,一直強撐罷了。之前這些藥都是完顏z隨身帶著,以備不時之需。他離開宮門時將藥給了自己,就怕洛清芷有一日會昏死在外邊。
洛清芷吃了藥,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拉著雪影:“我們去徵宮。”
雪影擔心她,以為她是著急見宮遠徵,勸解著:“小姐再歇歇吧,月影已經去了,想必徵公子一會就來了。”
洛清芷搖著頭,她來不及解釋其中緣由,著急的站起身:“他不會來的,只能我去見他。”
洛清芷顧不上自己還未恢復的身體,拉著雪影往徵宮跑去。她步伐虛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可現下卻顧不得這些,有些人在她眼里比自己重要的多。
洛清芷就那么磕磕絆絆的跑到徵宮,卻看見月影被擋在門外,甚至想要闖進去。侍衛也不好對她怎么樣,只能一邊勸,一邊將她攔住。月影見洛清芷跑來,也跑上前:“小姐,他們不讓我進去。”
洛清芷心中猜到了幾分但還是不死心的說道:“徵公子呢?我要見他,麻煩幫我通報一聲。”
“徵公子去了雪山,不在宮中。”
“去了雪山?什么時候走的?”
“剛剛。公子吩咐了,二小姐要是有事可以差人去找烏大夫,可徵宮,閑人免進。”
“雪山在哪?”洛清芷咽下自己的眼淚,強裝鎮定的問道。
“屬下不知,天氣嚴寒,二小姐還是請回吧。”
洛清芷明白宮遠徵是在生氣不想見自己,可她不能就這么放任,既有誤會就要說清,更何況是他誤會了自己。既然徵宮的侍衛不說,那她就去問問別人。
她能找的人除了宮尚角也沒有旁人,洛清芷一路跑著,她開始后悔,后悔自己不該賭氣說那些話。即使被祁夫人說中了又如何,她已經被自己關起來了,就是說兩句又能怎么樣呢。如果不賭氣,宮遠徵也不會聽見話,現在也不會是這種局面。
角宮的侍衛攔著洛清芷,可她著急,直接動手將人打翻在地,金復出來查看,話還沒說,就聽洛清芷問道:“尚角哥哥在哪?”
“在大殿,可公子在和......”
金復的話還沒有說完,洛清芷直接越過他往大殿跑去,甚至連門都沒有敲推門走進去。屋里,月長老,宮子羽,宮尚角都在,洛清芷眼中似乎看不到他們,看著宮尚角說道:“尚角哥哥,雪山在哪?”
“雪山?你找雪山干什么?”
“我要去找宮遠徵。”
“雪山,你去不得。”一旁的月長老冷冷的說道。
“為什么?”洛清芷有些著急,也忘了該有的禮貌。
宮尚角和宮子羽出來打圓場,一個安撫月長老:“清芷姑娘也是著急,你別往心里去。”
宮尚角:“你先回去,等我忙完去找你。”
“可是”
“去吧。”宮尚角勸阻的開口,洛清芷沒有辦法再說下去,心有不甘的回了雪青院。
宮尚角和宮子羽商議無鋒刺客的事商議了很久,直到掌燈才散了。又想著洛清芷在等著自己,披了大氅就往雪青院走去。
宮尚角剛進門,洛清芷就跑出屋子,她著急,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著急,只知道宮遠徵轉頭離開的那刻,她心里慌得不行。
洛清芷:“尚角哥哥。”
“回屋里說。”
二人在屋里坐下,沐夫人幾人守著夏夏,一時顧不上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屋里也只剩下洛清芷和宮尚角,宮尚角開口問道:“你跟遠徵怎么了?為什么急著去雪山找他?”
洛清芷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只好將前因后果一一敘述。宮尚角聽完彎起嘴角笑著問道:“清芷,你對遠徵真的只是朋友之情嗎?”
“尚角哥哥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這些。”
“那我換個問題,今日若是我或者是執刃聽了這些話,你會怎么做?”
“我......”洛清芷一時語塞。
宮尚角替她回答的說道:“要是我聽了這些事,你大概不會來找我,你明白我清楚你是什么樣的人,所以你不會來解釋。而執刃,你根本不在意他們的看法,也知道有我在,即使他們對你生疑也有我解釋,所以你更不會去費心。而對遠徵,你不只是把他當朋友對嗎?”
“我沒有。”洛清芷否認宮尚角的話,雖是在否定,但自己也在偷偷問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把他當朋友。
“清芷,今日的事,你大可以不跟他解釋。等他從雪山回來,他自會跟我說,我會替你說明白。可你急急忙忙的跑去角宮,為的什么,你自己要想清楚。當然,也許你清楚只是不想承認。感情不分高低貴賤,他是宮門公子,你也是洛家二小姐,你是影衛首領,他也是一宮之主,不管怎么講你們都是門當戶對,沒有誰比不上誰。
雪山你去不了,就是我們也不能隨意進出,等他回來吧,有什么話到那時再說。”
宮尚角說完便離開了雪青院,臨走時將一瓶藥放在桌上:“這是他差人讓我給你的,百草萃,只有宮門嫡系才可以服用,能幫你避毒。”
屋里正剩下洛清芷一個人,她看著跳動的火苗發呆,千般思緒理不出來一分,手里摩挲著那個瓷瓶。她不得不承認,宮尚角的話讓她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對宮遠徵的感情,到底是朋友之誼還是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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