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惠瀾院,嚴齊見完顏z的屋子還是屋門緊閉也不點燈,上前敲門,可敲了半天也沒有人開門。
洛清芷拉開嚴齊,對著屋內喊道:“完顏z,開門!”
屋內仍是沒有一點反應,“我知道你在里邊,再不開,我就踹門了。”雙手仍舊使勁拍打著屋門:“開門!我再說最后一次,完顏z你了解我,我說到做到。”
屋內仍是沒有一點動靜,洛清芷血氣上頭:“嚴齊,踹開它”
洛清芷和竹影后退,嚴齊抬腿剛要踹門,門被打開了一條縫,屋內漆黑一片,僅有絲絲月光照明,洛清芷讓兩人在屋外等著,自己走進門。
本以為洛清芷是去勸完顏z的,誰知道,洛清芷在看到完顏z身影的那一刻,沖上去狠狠給了他一耳光。屋外的兩人聽到動靜,急忙跑進去。進門卻看見完顏z緊緊的抱著洛清芷,月光灑在他們身上,好像是夢一般。嚴齊帶著竹影不動聲色的關了門。
完顏z閉著眼睛雙手緊緊抱著洛清芷,洛清芷卻不敢回抱,只是輕輕拍了拍,告訴他,自己還活著。良久后,兩人并肩坐在地上。
完顏z:“對不起”
洛清芷:“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完顏z:“那藥差點害死你。”
洛清芷:“藥是我讓你做來解毒的,也是我要吃的,你為什么要說對不起。而且差點害死我的,是我身體的內傷,余毒。從來都不是那顆藥。
真的要說對不起,也該是我說。這些年拉著你跟嚴齊和我過腥風血雨的日子,是我對不起你們。如果沒有我,你們現在應該都是人人稱贊的江湖俠客了。”
完顏z:“不,在我們做出留在洛家這個決定的那一刻,不論什么結果我們都不后悔,別說現在的日子,就是死了也不后悔。”
洛清芷:“所以我也是一樣的,在決定讓你做藥的那一刻,不論什么結果我都不后悔。就算是死了,有你們在身邊,也值了。”
完顏z看著洛清芷,不由得笑了,洛清芷也笑了,她說的話都是真心的。她這一生,原本覺得不值得,可自從身邊有了他們,她想好好活著,如果可以她希望她能和自己在意的人永遠生活在一起。
完顏z看著窗外的月亮,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在意的問:“等所有的事都結束了,你愿意跟我去西北嗎?帶著沐夫人和竹影她們一起去西北。”
洛清芷不是傻子,完顏z轉眼看向她時,眼中帶著的渴望與期待她不是看不懂,但她不能接受:“我不愿意,即使所有事真的成功結束,我也不愿意。”
她是從地獄里出來的人,她不能把身邊的人也拽進地獄。完顏z身邊的人永遠不能是自己,也不該是自己。他是生來就尊貴的人,就應該如窗外的月亮一般,高懸在蒼穹之上,不應該被自己拉到淤泥里,玷污了他的圣潔。
完顏z:“為什么?還是你想...想嫁給...”
洛清芷:“不想,他心里是有別的人的。當然即使沒有,我也不會嫁給他。”
“哥,我的日子已經是這般了,原先把你們拉進來已經是對不住你們,我不能一直困著你,困著嚴齊。你們的日子不該如此。
再說了人生終有分別的一日不是嗎?我會去求老天爺保佑你們平安,即使用我的命換,我都絕無二話。”
完顏z:“清芷”
洛清芷抬頭看向月亮,不再看他,她怕他看到自己眼里的淚水。
完顏z懂了洛清芷的意思,也不再相逼,只說:“我們在一日就護你一日,只要你需要,就是天涯海角,我們也會趕去你身邊。”
洛清芷:“好,你早點休息,我走了。”再不走她怕是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了。
洛清芷匆匆出了門:“竹影,走吧”
洛清芷一路走的飛快,她想甩掉臉上的淚水,可越想甩掉,眼淚越是洶涌。寒風和著淚水,刮得臉生疼。她伸手擦了兩把,接著進了院子,跟月影兩人說自己想歇著,讓她們也回去歇著后就關了門。
竹影和月影在門外擔心,但又不敢問只能任由洛清芷自己待在屋里消化自己的情緒。
屋外漸漸下起了雨,洛清芷蜷縮在床上,靜靜的聽著雨聲,將自己的心事擁入了夢里。
翌日清晨,洛清芷起的很早,依舊和月影說說笑笑,彷佛昨日的事情從未發生過,兩人見自己的小姐不再提起,也就不再去問,全當昨日是場夢。
宮遠徵嘴上說著不管宮尚角的事,可還是出現在了雪青院。手里還拿著糕點。
月影放下的東西迎上去:“徵公子。”
宮遠徵:“你家小姐呢?”
月影:“小姐在屋里看書,徵公子只管進去就是。”
宮遠徵聞,也沒有說什么,只進了門,見洛清芷看的入迷,抬手敲了敲柱子。洛清芷聽到聲音,抬頭看見是宮遠徵,笑著問道:“徵公子怎么有空來了?”
宮遠徵:“沒什么事,你在看什么,這么入迷。”
洛清芷:“話本而已。”
宮遠徵:“角宮剛做的糕點,我哥讓我拿來給你嘗嘗。”
洛清芷:“那就謝謝尚角哥哥了。”
宮遠徵:“昨天的事......”
洛清芷:“昨天的事尚角哥哥說的對,是他點醒了我,今日他讓你來,也是想看看我是不是還在生氣對嗎?”
宮遠徵:“我哥說的還真對,跟你講話,確實省力很多。”
洛清芷:“那還請徵公子告訴尚角哥哥,我沒有生氣,反而很感謝他。”
宮遠徵:“道謝的話你自己去跟我哥說吧。”
洛清芷:“嗯嗯,這是應該的。”
兩人相對而坐,宮遠徵拿著洛清芷的話本看了一會,不經意間瞟見她的動作,皺眉道:“這糕點再好,也要少吃。”宮遠徵見洛清芷一會兒一塊吃的開心,一開始不忍心阻止她,可見她的吃法再吃下去估計要積食了。
洛清芷不好意思的放下手里的東西,問道:“徵公子可記得之前我迷路的河邊?”
宮遠徵一時摸不著頭腦,他不明白洛清芷突然問這個干嘛:“記得,怎么了?”
“那河里可有魚?”
“那河順流而下,現在又是冬天,怎么會有魚。”
“也是。”洛清芷的腦筋轉了轉,不懷好意的問道:“徵公子可出過宮門,去過外邊的集市嗎?”
“去是去過,你要干嘛?”
“想必今日徵公子不忙對吧,能否帶我出去逛逛?”
宮遠徵有些猶豫,怎么每次她干這種讓人為難的事都找自己呢?拒絕她吧不忍心,不拒絕,又不合規矩,雖然這宮門規矩他自己也沒遵守過多少。
“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