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們見到朱飛揚時,竟都客客氣氣的,絲毫不敢有半點怠慢。
從父親的描述中,上官雅芳敏銳地察覺到,朱飛揚的身份背景絕不簡單,絕不僅僅是朱家失散在外的孩子那么簡單,其背后必定還隱藏著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經過這番思索,上官雅芳越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決定往后要盡量與朱飛揚搞好關系。
畢竟,在這錯綜復雜的官場中,多一個朋友總好過樹立一個強敵。
她深知,與朱飛揚這樣深不可測的人物交好,對自己未來的發展,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助力。
天空之中一片晚霞,朱飛揚站在南崗區區政府大門口,指尖夾著的煙燃到了盡頭。
他抬手彈掉灰燼,側頭對身旁的劉斌道:“項目進度按原定節點走,資金鏈那塊我讓人盯著,你這邊重點盯質量,別出岔子。”
劉斌點頭應下,路燈的光暈在他臉上投下幾道疲憊的紋路――兩人不過聊了二十分鐘,卻像把項目里盤根錯節的關節都捋了一遍。
驅車返回原點市市政府時,晚風卷著梧桐葉打在車窗上,沙沙作響。
辦公樓前的石獅子,在這暮色里泛著冷光,朱飛揚剛踏上臺階,欒雨就從旋轉門里快步迎出來,深色緊身西裝一絲不茍,眼里帶著幾分急切:“飛揚,需要我這邊做什么?”
朱飛揚停下腳步,指尖在公文包的搭扣上頓了頓,聲音沉下來:“監管必須要到位,每個環節都得有簽字留底,出了問題誰都擔不起。”
欒雨重重點頭,看著他轉身的背影融進漸濃的夜色里。
玲瓏會所的玻璃幕墻之上映著城市的霓虹,朱飛揚推開厚重的木門時,金屬風鈴叮當作響。
秦若水正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的骨瓷盤里擺著半塊沒吃完的牛排,醬汁在盤底暈開淺淺的褐色。
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針織衫,長發松松挽在腦后,幾縷碎發垂在頸側,沾著點不易察覺的粉底痕跡――顯然是剛結束拍攝,連妝都沒來得及卸。
見他進來,她立刻站起身,裙擺掃過椅腿發出輕響,眼里的倦意被笑意驅散了大半:“飛揚,正好,一起吃吧。”
侍者很快添了副銀質餐具,刀叉碰撞的輕響里,眾人聊著項目里的趣事。
秦若水切牛排時動作輕柔,刀刃劃過肉質的肌理,發出細微的滋啦聲,她抬頭問朱飛揚要不要加黑胡椒,聲音里帶著點拍攝了一天的沙啞。
朱飛揚看著她眼下淡淡的青影,抬手示意侍者再上一份蘑菇湯:“慢點吃,不急。”
晚上九點的航班準時起飛。
舷窗外,城市的燈火像打翻的星子,漸漸縮成一片模糊的光暈。
朱飛揚靠在椅背上假寐,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殼――那是諸葛玲瓏去年親手繡的,上面繡著朵歪歪扭扭的薔薇。
抵達諸葛玲瓏的別墅時,已是午夜十二點。
鐵藝大門緩緩打開,暖黃的燈光從客廳的落地窗漫出來,在草坪上投下一塊溫柔的光斑。
諸葛玲瓏穿著件絲質睡裙,赤著腳站在玄關,腳踝上的銀鏈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回來了?”她的聲音帶著點剛睡醒的慵懶,伸手接過他的公文包時,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手腕,像羽毛拂過心尖。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