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飛揚卓然而立在大廳中央,身姿如松,劍眉星目間透著一股決然。
他氣運丹田,聲音如洪鐘般,響徹整個大廳:“自我與父親陳洛書、母親歐陽晚秋相認。
踏入陳家那刻起,我便在心中起誓,二十幾年前那樁刺殺血案,定要由我朱飛揚親手查個水落石出,親自主持公道。
我深知父親這些年按兵不動,絕非懼你們分毫,實是因對母親歐陽晚秋的摯愛深情。
母親心臟有疾,雖病情漸穩,然父親怎會忍心因復仇之火,讓母親重陷險境,令其舊疾復發?
此等深情與克制,我朱飛揚既能領會到,便更要自己扛起這一切”。
朱飛揚辭鏗鏘,微微昂首,目光中滿是堅毅與不屑:“今日,咱們就撕開這家族紛爭的遮羞布,直面那丑陋真相。
在這家族利益的修羅場中,是非對錯仿若迷霧。
可像你們這般,為逐利而棄人情如敝履的家族做派,我朱飛揚嗤之以鼻,絕不茍同”。
罷,他目光如炬,直刺歐陽如山,那眼神似能穿透靈魂:“表弟,你本有康莊大道在前,天賜的好資質,年輕氣盛,容貌似潘安再世,才學亦令人稱羨,武藝也有幾分火候。
以你的能耐,財富與美女自會如潮水般涌來,何苦來趟這趟渾水?
自你將矛頭對準我,便是自斷前程,踏上不歸路。
莫以為你與林家那幾個紈绔子弟暗中的陰謀詭計能瞞過我,我不過是看在同宗同源的份上,暫未與你計較。
你卻不知悔改,真乃愚蠢至極”。
從他的話語中,能聽出朱飛揚的睿智與果敢,還有對親情的珍視與無奈。
朱飛揚旋即轉身,鋒芒畢露的眼神鎖定歐陽德飛:“你,老謀深算,定是這幕后黑手吧?
操縱全盤,而你兒子,不過是被你驅使的傀儡,執行你那見不得人的勾當”。
歐陽德飛被他說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卻不敢語,歐陽晚江也在一旁瑟瑟發抖,兩人皆低下頭,不敢與朱飛揚對視,盡顯心虛與懦弱。
朱飛揚再度環顧眾人,聲震屋瓦:“還有你們!
這大廳之中,參與當年惡行之人,莫要心存僥幸,主動站出來。
若等我逐一揭露,你們必將付出慘痛代價。
此刻站出,我朱飛揚以人格擔保,可留你們性命”。
此語一出,可見他雖疾惡如仇,卻也有寬容磊落的一面。
話音剛落,人群中一陣慌亂。
少頃,幾個身影便戰戰兢兢地挪了出來,面如土色,雙腿發軟,“撲通”跪地。
他們深知朱飛揚出必行,如今已無僥幸可能,早認罪或能有生機。
此時,路青軍接令,面色冷峻,眼神冷酷無情,高聲傳令:“封死所有出口,任何人不得擅入,違令者,殺無赦!”。
其聲如虎嘯山林,透著鐵血與威嚴。
外面守衛齊聲響應,那森然之聲,讓廳內緊張氛圍,如實質般壓在眾人肩頭。
此刻,歐陽德飛身形略顯佝僂,眼神中卻透著一股破釜沉舟的決絕。
他艱難地抬起頭,望向那高高在上、神色冷峻威嚴,猶如審判者的親哥哥歐陽德里,嘴唇微微顫抖。
聲音沙啞中帶著一絲不甘與哀求:“大哥,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隱瞞,這一切的幕后主使,所有陰謀的策劃者,皆是我。
我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可我只求你,看在咱們一奶同胞的份上,放過其他人吧。
他們或是被我蠱惑,或是迫于無奈,我愿獨自承擔所有的罪責,哪怕是下地獄,我也絕不皺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