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撕裂的劇痛尚未完全消退,一陣天旋地轉的惡心感便席卷而來。蘇昊銘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塞進了一個布袋里,被人狠狠地搖晃了數百次,最后又重重摔在地上。他雙腳剛一觸及堅實的土地,便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軟倒下去,幸好被元子淵眼疾手快地扶住。
“嘔…”元子淵自己也不好受,他扶著一棵樹干,干嘔了幾聲,什么也沒吐出來,只是面龐一片煞白。
柳若曦的狀態是三人中最好的,但她也踉蹌了幾步,靠著樹干才穩住身形。她迅速環顧四周,這里是一片陌生的密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草木腥氣和某種野獸的膻味,與之前霧隱林的潮濕完全不同。
“這是什么鬼地方?”元子淵抹了把嘴,低聲咒罵道,“傳送陣把我們扔到哪個犄角旮旯了?”
蘇昊銘大口喘著氣,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口的劇痛,虛弱感讓他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彈。軟飯系統正在為您播報:宿主,恭喜您體驗了一次七折優惠的空間跳躍,雖然過程顛簸,但好歹零件都還在。溫馨提示,您的身體當前處于報廢邊緣,建議不要進行任何劇烈運動,包括呼吸。
“別說話,省點力氣。”柳若曦察覺到蘇昊銘的狀況極差,立刻制止了想要開口的他。
就在這時,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和壓低了的交談由遠及近。三人瞬間警惕起來,元子淵一把將蘇昊銘拉到一顆巨樹后,自己則拔出長劍,渾身緊繃。
“是青玄宗的弟子服飾。”柳若曦的洞察力極強,透過枝葉的縫隙,她已經看清了來人的裝束。
“媽的,陰魂不散!”元子淵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大概七八個人,修為不高,都是煉氣期。趁他們沒發現,我摸過去全解決了!”
“不行!”柳若曦斷然拒絕,“你和昊銘都有傷,我們不能再戀戰了。一旦動手,誰也無法保證能將他們全部留下,只要跑掉一個,我們的位置就會徹底暴露。”
“那怎么辦?等死嗎?”元子淵反問,他已經受夠了這種憋屈的逃亡,“躲是躲不掉的,遲早要打!”
“我有辦法。”柳若曦的回答很平靜,但其中蘊含的決心卻不容置疑。她推開元子淵,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衫,竟然主動朝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走了出去。
“喂!你瘋了?”元子淵大驚,想去拉她,卻被柳若曦一個制止的手勢定在原地。
很快,一隊七人的青玄宗弟子出現在林間空地上,他們手持兵刃,正呈扇形小心翼翼地搜索著。看到柳若曦突然出現,這群弟子都嚇了一跳,立刻擺出戒備的姿態。
為首的一名弟子看起來二十出頭,他壯著膽子喝問道:“你是什么人?為何會在此處?”
元子淵躲在樹后,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已經做好了隨時沖出去拼命的準備。
然而,柳若曦的反應卻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她非但沒有驚慌,反而秀眉一蹙,一股屬于上位者的威嚴氣場瞬間散發開來,她冷聲呵斥道:“放肆!我是誰,也是你配問的?”
說著,她手腕一翻,一塊刻著繁復云紋的玉牌出現在她手中。那正是她之前在宗門大比中獲得的,代表著內門長老身份的令牌。
那幾名弟子看到令牌,全都大吃一驚,臉上的戒備立刻轉為了恭敬和惶恐。為首的弟子更是連忙躬身行禮:“弟子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長老駕到,還望長老恕罪!”
“恕罪?”柳若曦的聲調又提高了幾分,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我奉宗主密令,在此追捕一名潛入我宗的魔道奸細,你們幾個鬼鬼祟祟地在這里晃蕩,是想做什么?莫非是那奸細的同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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