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從未見過這樣的林晨。

她坐在那張破舊的沙發上，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機械地煮著泡面，動作僵硬得像個提線木偶。這還是那個曾經在她面前意氣風發，總是一副胸有成竹模樣的林晨嗎？

“你到底怎么了？”蘇晚晚終于忍不住開口。

林晨頭也不回，“沒什么，就是累了。”

“累？”蘇晚晚站起身，走到他身后，“林晨，我們認識這么久，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

林晨的手頓了一下，然后繼續攪拌著面條，“什么樣？”

“像個……”蘇晚晚想找個合適的詞，卻發現自己說不出口。眼前這個男人，頹廢、沉默、甚至有些神經質，完全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人。

她開始懷疑，自己當初到底是看上了林晨什么？是他的才華？還是他的野心？現在回想起來，那些所謂的優點，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一點都看不到了。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反差，讓蘇晚晚意識到，林晨的背后必定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變成這樣，他一定經歷了什么。

“林晨，你能告訴我，你到底經歷了什么嗎？”蘇晚晚的聲音很輕，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林晨終于轉過身，那雙眼睛里有著蘇晚晚從未見過的疲憊和絕望，“你真的想知道？”

“想。”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確定了，你會相信嗎？”林晨苦笑著，“蘇晚晚，你知道什么叫做被人當成棋子的感覺嗎？”

蘇晚晚心中一震，“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林晨重新轉過身，繼續煮他的泡面，“吃完就走吧，這里不適合你。”

蘇晚晚想要追問，但林晨明顯不想多說。她只能坐回沙發上，默默地觀察著這個男人。

夜深了，林晨坐在窗邊抽煙，一支接一支，煙霧在昏暗的燈光下繚繞。蘇晚晚假裝睡著，實際上一直在觀察他。

她看到林晨拿出手機，又放下，反復幾次后，他終于撥出了一個號碼。

“是我……”林晨的聲音很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到底是誰？”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林晨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我知道了。”林晨掛斷電話，然后狠狠地將手機摔在地上。

蘇晚晚心中震驚，林晨這是怎么了？他為什么要問別人自己是誰？這個問題本身就很奇怪。

林晨坐在那里，雙手抱著頭，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痛苦。蘇晚晚從未見過一個男人表現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我到底是誰……”林晨喃喃自語，“我做的這些事情，到底是為了什么……”

蘇晚晚覺得自己不能再裝睡了，她輕手輕腳地起身，趁著林晨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悄悄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走出那棟破舊的公寓樓，蘇晚晚才發現外面已經是深夜了。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昏黃的路燈在寂靜中閃爍。

她不知道該往哪里走，只是機械地向前邁步。腦海里不斷回想著剛才看到的一切，林晨的反常，他的痛苦，還有那個奇怪的電話。

蘇晚晚越想越覺得可怕，林晨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而她，是不是也被卷入了什么危險的漩渦中？

走了不知多久，蘇晚晚的體力開始不支。她的腿發軟，頭也開始發暈。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身后傳來了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