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裴京效本就漆黑的雙眸變得難以喻的幽暗,像是濃稠得化不開的潑墨。
兩人剛在一起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她就把分手掛嘴邊了。
他喉嚨酸澀,剛想說什么,注意到她手掌朝下的位置上紅了一大塊,眉頭緊蹙。
眼眸頃刻間蓄起擔憂。
“手怎么了?”
黎歲將自已的手抽回,“不用你管。”
她想要回房間,卻被他扣住手腕,裴京效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手掌下那紅腫的傷。
扣住她手腕將人拽進房間里。
往床的方向去。
黎歲眼睫輕顫,她現在很累,完全沒有心思和他吵、還有做些什么。
她也不顧上什么得體、優雅,張開嘴巴就是罵。
“裴京效!你松開!”
“你到底要干嘛?”
“再胡鬧從我家里滾出去!”
人被按在床上,他聲音冷冽。
“別動。”
他沒做什么,走了出去。
很快又拎著一個藥箱進來,這個藥箱黎歲覺得陌生,不是她家里的東西。
是他備的?
他蹲在地上,打開藥箱從里面拿出一瓶藥膏,拉過她的手給那紅腫的地方上藥。
“手到底怎么傷的?”
裴京效還是沒忍住問,他根本就沒辦法做到不在意。
真愛的話,怎么可能不在意?
所以昨晚一個消息都沒有的時候,他才會如此傷心、破防。
說明在她心里,根本沒有多在意他。
她的取向還沒被他掰回來嗎?
都做了那么多次,也沒用嗎?
黎歲:“煮粥不小心弄到的。”
裴京效給她上藥的動作頓住,低垂著的眼眸低落的情緒在其中劇烈翻涌,可他沒有像剛才那樣再爆發出來。
縱使內心早已千瘡百孔,此刻卻依舊裝出了表面的風平浪靜。
什么都沒說,看似不在意。
實則在意得要命。
他竟不知道她還會下廚。
只是她脫口而出的“分手”二字讓他不敢再在她面前吃醋。
她不會哄他。
就像是她說的那樣,她沒有逼著他和她在一起。
恰恰相反,是他哄著、求著她和他在一起的。
也是他說的,她可以肆無忌憚地玩他。
所以無論如何,都是他慣的,也是他該受的。
只要不分手,一切都還可以接受。
給她上好藥后,他起身出去。
只是他并沒有能偽裝得很好,一轉身,眼淚便噼里啪啦地掉了出來。
今天正好是周六,黎歲不用上班,昨晚沒怎么睡,這一覺從早上睡到了下午。
醒來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肚子餓了,她掀開被子下床,本以為經過早上的爭吵,不會再看到裴京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