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時也會拉上她一起。
只是游泳,她拒絕了——如今的她,再也下不了水。那只畸形的腳,她沒有勇氣展露在人前。
一天玩得盡興。
晚上出了園,江淮帶她們去吃飯,點的全是她們愛吃的菜——看來這一趟,他是做足了功課。
飯后,江淮送她們回酒店。
而他訂的房間,就在她們隔壁。
哥哥定然是同他通了氣的,想讓他們多相處。
可不得不承認:這一天,久久玩得很開心,她也很快樂。
或許是因為那男人英俊又溫和,女兒甜軟會撒嬌,她貪戀這種氛圍——像極了一家三口出門游玩。
恍惚間她會想,如果她的腳還好好的,江淮之前的提議,她或許真的會考慮。
可現在,她只能短暫地偷享這份他帶來的溫馨。
像他這樣成功的優質男人,理應娶一個同等優質的女人。
她完全配不上了!
第二天,他們按久久和江淮商量好的,去了野生動物園。陸暖依舊是個陪客,只要久久開心,她并無意見。
這幾年,她虧欠孩子太多太多。
周日是久久的生日,自然什么都聽她的。
晚上,江淮準備了生日蛋糕,還送上一套限量版手辦。
久久開心極了,摟著江淮親了又親。
陸暖送給孩子的禮物是一場無人機秀:包下了整片沙灘的夜空,讓久久看見了漫天流動的光彩。
大約是玩得太瘋,半夜陸暖發現久久發起高燒,渾身滾燙。
她心急如焚,第一時間給江淮發了消息。
江淮立刻趕來,抱起久久就往醫院趕。
有他在,她心里忽然就踏實了。
久久掛水時蜷在江淮懷里,陸暖守在旁邊輕聲哄著,孩子燒得迷糊糊,卻還嘰嘰喳喳要江淮陪著看書、講故事……
鄰座有個女人在低聲感嘆:“這樣的男人才算好父親。多生幾個都值。”
不可否認,江淮是個有擔當的人——他沒有因為突然冒出一個孩子而憤怒,反而欣然接納,溫柔相待。
那是骨子里的修養,是真正良善的人才有的溫度。
她靠在椅背上,頭也隱隱作痛,后來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朦朧間聽見江淮在喊:“醫生,快來看看!我朋友好像也發燒了,怎么叫都不醒……”
再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久久窩在她懷里。她的假肢被取下了,腳和殘肢都已被清洗過,清爽干凈。
旁邊的陪護床上,江淮睡得正沉。
陽光落在他臉上,仍是記憶里溫潤如玉的模樣——歲月未損他的容貌,反添了幾分沉穩的男人味。
她心里一澀,自己的狼狽丑陋,終究全攤在了他面前……
病床輕微的響動驚醒了江淮。
他立刻起身走近,先伸手探了探她額頭,感覺燒退了,才松了口氣:“還好,不是新冠,只是普通流感,怎么樣,人難受嗎?”
男人的嗓音,是如此的溫暖。
“誰讓你動我假肢的?”
陸暖卻驀地冷下臉,聲音里充斥著壓不住的怒意,嗓音顯得無比尖銳:
“江淮,我和你什么關系都不是,你憑什么不經我同意……讓我這樣難堪?出去,立刻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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