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重生那一刻起，從得到古劍那一刻起，他們的命運，早已被譜寫完畢。

所有的奇遇，所有的磨難，所有的不甘與崛起，都只是為了將散落的氣運匯聚己身，養得膘肥體壯，好讓牧場主在最后時刻，收割得盆滿缽滿。

“不……不……假的！都是假的！”

林楓的靈魂在瘋狂咆哮，他的重生記憶，他引以為傲的最大底牌，在這一刻，成了一個滑稽、可悲的笑話。

林霄更是心神俱裂，他終于明白，為何師尊的殘魂會那般虛弱，為何上界宗門會視他們為“不祥”。

因為他們就是獻給牧場主的祭品，任何試圖干預這場“獻祭”的行為，都會被牧場主視為挑釁。

“噗——”

一口心血，從兩人嘴中狂噴而出。

他們的世界觀，他們的信念，他們的一切，都在這殘酷的真相面前，被碾得粉碎。

宋冥夜漠然地看著這一切。

他已經沒有耐心，再欣賞這兩頭豬仔的垂死掙扎了。

他向前踏出一步，整個歸墟秘境都為之震顫。

“該上路了。”

他的聲音，宣判了二人的死刑。

他首先看向了林楓，那個自以為掌控未來的重生者。

宋冥夜抬起手，一指點出。

一道純粹的，蘊含著吞噬與毀滅氣息的魔光，瞬間跨越了距離，直接洞穿了林楓的眉心。

林楓的慘叫聲甚至沒能發出，他的身體就劇烈地抽搐起來。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蠻橫到不講任何道理的力量，正在他的靈魂深處肆虐，將他前世今生所有的記憶，所有的經驗，所有的布局，都強行剝離、抽取！

叮！檢測到目標‘重生者記憶’，正在進行解析……解析成功！開始吞噬！

叮！成功掠奪天命之子‘林楓’所有氣運！獎勵宿主‘混沌本源’x10縷！

叮！宿主對‘因果法則’的理解小幅度提升！

“啊——！”

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終于從林楓的喉嚨里擠了出來。

那是他存在過的最后證明。

他的眼神迅速渙散，身體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精華的皮囊，軟軟的癱倒在地徹底淪為了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

宋冥夜看都未看那具尸體一眼，轉身，面對著已經嚇得肝膽俱裂的林霄。

林霄懷中的古劍，此刻正瘋狂地震動，劍靈老爺爺那虛弱的殘魂，發出了不甘的怒吼。

“魔頭！你休想！”

“聒噪。”

宋冥夜吐出兩個字。

又是一道魔種，比之前點化歸墟時更加霸道，更加凝練，直接打入了古劍之中。

“不——！”

劍靈老爺爺的殘魂，爆發出最后的力量，試圖抵抗那魔種的侵蝕。

它曾是上界的一方強者，它有它的驕傲。

但這份驕傲，在《道心種魔》這等禁忌大法面前，顯得如此脆弱。

魔光如墨，迅速污染了它的殘魂本源。

它的掙扎越來越弱，那不甘的怒吼，也漸漸變成痛苦的呻吟，最后，化為了對宋冥夜的，最狂熱的臣服。

嗡！

古劍停止了震動，劍身上浮現出繁復的魔紋。

一道蒼老的身影從劍中飄出，對著宋冥夜，恭敬地跪伏在地。

“老奴‘劍魔’，拜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