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喜和一絲受寵若驚的惶恐:“先生高義!思慮之周全,錫恩感佩萬分!只是...”
他露出些許為難...
“我既已決心追隨會長,舊都之事,全憑光照會和會長大人安排便是,我豈敢再僭越置喙?更不敢奢求軍備...”
“哎,陛下過謙了。”肖恩輕輕擺手,笑容溫和依舊,眼神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深意!
“在其位,謀其政。陛下既為不列顛舊主,又是光照會倚重之顧問,為聯盟城穩定后方,安定舊都人心,亦是本分。此事,我自有計較,陛下靜候佳音便是。”
他不再多,微微頷首,便轉身離去。
他剛想走。
錫恩.卡波突然想到了什么,對著肖恩(蕭策)的背影問道:“對了,肖恩先生...”
肖恩(蕭策)聽到了錫恩.卡波的話之后,看向了錫恩.卡波說道:“陛下,你這邊有著什么問題嗎?你可以直說的?”
錫恩.卡波對著肖恩(蕭策)尷尬一笑,隨即說道:“就是想著,之前不是說讓我的家人在這邊,讓我回去嘛...怎么現在也讓我留下來了...”
蕭策聽到了錫恩.卡波這么一問,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錫恩.卡波看到了肖恩(蕭策)的這個笑容,連忙解釋了起來:“肖恩先生,你也別誤會...我就是...我就是...”
蕭策對著錫恩.卡波笑了笑:“若是,會長不這么說,你會來嗎?”
這么一句話,讓錫恩.卡波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了下來。
看到了錫恩.卡波的表情。
蕭策笑了笑,隨后說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互相信任是需要時間的,對嗎?你就安心吧!”
錫恩.卡波聽到了蕭策這么說之后,愣了愣...
而此時此刻肖恩(蕭策)擺了擺手,隨后直接距離開。
步伐從容,仿佛剛才只是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閑話。
錫恩.卡波站在原地,目送著那挺拔的背影又是回去...
他后背的涼意非但沒有消散,反而更深了。
這個肖恩·奧列里烏斯...
他遞來的,究竟是救命稻草,還是另一根更致命的絞索?
他仿佛一只無形的手,精準地操控著每一步棋局,既讓他錫恩.卡波在聶冰的爐火中淬煉過關,又在他手中悄然埋下了新的、充滿未知的引線。
聯盟城的天空高遠而冰冷。
一群錫恩.家族的人,他們表情有些尷尬的看著錫恩.卡波。
似乎在問他怎么了?
錫恩·卡波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驚疑、恐懼和那一絲微弱的、被賦予力量的悸動,深深埋入心底。
他知道,真正的博弈,才剛剛開始,隨即對著他們錫恩家族的人笑了笑,說道:“沒事,放心吧。好日子還在后面呢...”
家族之中的人見錫恩.卡波這么笑著說,他也不意外了...
紛紛點頭隨后開始在一些人引導下離開。
“家主...”身旁的老管家,同時也是他最信任的心腹,低聲喚道,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憂慮。
錫恩.卡波看著這個老管家,投以一個淡定的笑容...
隨即離開,錫恩一家被安置在聯盟城內城核心區的一處豪華住處。
這個住處,守衛森嚴,環境清幽雅致,生活所需一應俱全,堪稱頂級待遇。
然而,錫恩.卡波清楚,這棟華麗的建筑,就是一個鍍金的牢籠。
豪宅內外,明里暗里,光照軍的身影無處不在,監控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家人的活動范圍也被嚴格限制在內城特定區域。所謂的“高級顧問”身份尚未正式授予,他們先體驗到的,是“人質”的實質。
不過,對此,錫恩.卡波并沒有說什么,這未嘗不是一個壞事。
他一路走過來,可是太了解什么叫做福兮禍所依這個道理了。
蕭策的身影重新沒入總督府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門,空氣凝滯,唯有壁爐里木柴燃燒時偶爾爆裂的“噼啪”聲,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聶冰依舊坐在那張象征權力的高背椅上,身影幾乎與椅背的陰影融為一體,眼眸溫和的看著前來的肖恩(蕭策)的身上。
“會長大人。”
蕭策走到高臺前,姿態恭敬,聲音平穩無波,仿佛剛才外面那場驚心動魄的試探從未發生。
“他們回去了?”聶冰聲音之中不帶著任何情緒的對著肖恩(蕭策)問道。
“是!錫恩·卡波及其家眷已由專人引領前往安頓之處。”
蕭策微微頷首,隨即抬頭坦然地迎向聶冰審視的目光,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困惑!
聶冰此時此刻看到了肖恩(蕭策)流露出來一抹疑慮,直接開口說道:“肖恩先生,你似乎有著什么話要說啊?咱們之間的關系,應該是沒有什么不能說的了吧...”
聶冰其實知道肖恩(蕭策)想要問什么...
“屬下斗膽,方才會長提及讓錫恩·卡波一家定居聯盟城...這與我們最初的設想,似乎略有出入?”他刻意放緩了語速,讓定居二字帶上了一點不易察覺的份量。
聶冰聽到了肖恩(蕭策)這個話之后,并不意外,臉上甚至露出了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肖恩,你方才替他解圍,說得滴水不漏,維護光照會顏面,更顯他赤誠。此等墻頭草,放他回那風雨飄搖的王座,豈非放虎歸山?”
“將他和親族牢牢攥在聯盟城,置于我等目光所及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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