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八轉鬼仙見方塵和王崇松面露驚異，一人忍不住笑道：

“別看了，他看不見你們，也看不見咱們倆，只有覺明陰間遇到入侵，老鬼仙才會醒來。”

看不見？

兩人心中松了口氣。

方塵想到了謝阿蠻曾經說過的一些關于鬼仙的話。

“難道說鬼仙活久了，就會變成他這般？”

“所以大師姐才不愿意走鬼仙途徑，對此十分排斥……”

“不過這條途徑的確有些特殊，我身為閻君，竟也無法感知到他的存在。”

“他身上的因果……似乎有點不同。”

念及此處，方塵突然朝這位老鬼仙走去。

王崇松沒有阻攔。

另外兩位八轉鬼仙也沒阻攔。

以往覺明神宮的核心弟子也對老鬼仙的存在頗為驚奇，但久而久之，便也失去了興趣。

方塵細細打量這尊老鬼仙，對方身上有著濃郁的因果氣息。

這代表著他的修為。

但和正常因果不同。

尋常陰間里的那些因果，比較純粹。

而凡人和修士身上的因果，就比較駁雜。

在陰間修行，駁雜的因果容易導致神智喪失，如同那些失了智的大陰妖。

他們從其他游魂身上霸道，干脆的掠奪因果，修為得到提升的同時，也承擔了他們身上的因果。

當某一天這份因果太過沉重，就會被生生壓垮。

而如慈娘娘等人，當初是通過交易來獲取陰壽。

這些陰壽是承載者主動凝練出來，這個過程之中，它就變成了十分純粹的因果。

所以通過這個方式，不用擔心有一天被它壓垮。

至于陰間正神，就是從陰間里直接汲取那些比較純粹的因果，也無需擔心被它壓垮。

老鬼仙身上的因果，跟這幾種都不相同。

“似乎是……一片空白？”

方塵神色一動。

純凈的不像話。

正統的陰間正神，也不可能有這么純凈的因果。

就好像這些因果并非屬于這位老鬼仙，而他，也沒有屬于自己的因果似的。

“小兄弟，看出什么來了？”

一位八轉鬼仙走了過來，笑瞇瞇道。

“只是覺得前輩的氣息，十分純粹。”

方塵道。

“是啊……太純粹，純粹到可能已經喪失了自我。”

這位八轉鬼仙輕輕嘆了口氣。

“喪失自我？”

方塵心頭一動。

“這就是鬼仙的結局，不過等若于有了一段短暫的長生，也沒什么不好。

你應該也被傳授了鬼仙之道吧？

也許等你到了我們這個地步，坐在這里的，就是我咯。”

八轉鬼仙輕笑一聲，隨后坐回原位，和另外一位聊了起來。

方塵若有所思的走到王崇松身邊。

王崇松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半個月后。

這次的游魂已經全部送入輪回，下一批，就要等上一段時間了。

“兩位，那咱們就先告辭了。”

王崇松樂呵呵的拱拱手，帶著方塵轉身離去。

回到輪回司司君辦公處。

王崇松淡淡道：“接下來，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