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的怦然心動,是悄悄在課本上寫下你的名字,卻又不動聲色擦去;是你從窗邊經過,擾亂了呼吸的頻率,卻怪窗外那只蟬叫得太肆意。
還是青蔥少年的兩個人,在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到了隱忍、搏斗、熱烈,卻獨獨沒有動搖。
最終,是溫廷彥移開了目光,眼瞼微垂,遮住深瞳里的暗涌,“對不起,阿頌,別的都可以,這條不行。”
孟承頌也沒有再勉強他,只問他,“你告訴我,你生命里有什么東西是可以舍棄的?什么是不可以的?我幫了你,我要回報,但我不要垃圾。”
溫廷彥思考了一下,忽然笑了,笑容里淡淡落寞。
那是因為,他發現,他擁有的并不多。
“都可以。”他低聲道,“除了,兩個人。”
“哪兩個人?”孟承頌追問。
“我奶奶。”溫廷彥頓了頓,沒有再說出下一個人的名字,“還有一個,你知道。”
孟承頌終于沒有再追問,一句“你知道”,是他們都懂的名字。
“阿頌。”溫廷彥,“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一廂情愿就可以的,要兩個人愿意不是嗎?”
“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孟承頌的語氣也十分篤定。
溫廷彥便嘆道,“阿頌,我考大學的把握都沒有對這件事的把握大。”
孟承頌微微一笑,“好,那我們走著瞧。”
溫廷彥點了點頭,“行。”
兩人一同離開的醫院,一路,都像好哥們一樣,看不出有半點嫌隙。
第二天溫廷彥來校上課,準備給阿峰兩次課的錢。
阿峰當然不收,不但不收,還耷拉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