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知的夢到此時醒了。
醒來后的她,在若有若無的梔子花香里,想不起高中的時候發生過夢里那一幕。
溫廷彥為什么會和孟承頌打架?
孟承頌為什么要這么警告溫廷彥?
她不明白,到底是自己忘記了,還是其實沒有發生過。
可如果真的沒有發生過,為什么會出現在她夢里,還如此清晰?
她今天原本是要去學校的,一覺醒來,以為還早,但一看時間,居然下午三點了。
她睡了這么久嗎?
匆忙下樓,奶奶已經在琢磨晚上做什么吃了。
“奶奶,我怎么睡了這么久?”看來,今天不用去學校了。
奶奶回頭朝她一笑,“是啊,你姑姑說,這段時間你應該很累,就不吵你,讓你好好休息。”
她并不累,只是夢太多。
“怎么了?知知?不舒服嗎?”奶奶關切地問她。
簡知搖搖頭,“不是,我本來想去學校的,算了,明天再去吧。”
當晚,她睡覺的時候定了連環鬧鐘,每五分鐘響一次。
第二天,她總算是順利起床了,可也是做了一晚的夢。
回學校就離溫廷彥的家更近了,她嘗試過再次去拜訪,但出來應答的還是隔壁的鄰居,還是告訴她,溫沒有回來過。
她也去了他的餅干屋,鎖著門,門口和窗臺都是厚厚一層灰。
她想到,他曾答應過她,只要出院,就來醫堂做物理治療。
盡管她覺得這個人可能又而無信,但她還是抱著最后一絲希望,來醫堂找他試試看。
果不其然,朱醫生說從來沒有見過他。
簡知站在醫堂門口,覺得渾身都在被一種無力的憤怒鞭撻,憤恨,又無助。
她坐在醫堂的花壇邊,很久都沒能緩過來。
舞團已經恢復正式排練,大家經過一個寒假的休息,紛紛感嘆三天不練手生,于是,當天練得十分過癮。
過度的體力消耗,讓簡知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想別的,但晚上回到她在學校附近的家里,一個人開著燈,坐在壁爐邊,萬籟俱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