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什么？

殷祝胸腔里心臟狂跳，下意識屏住呼吸。

可就在那至關重要的一個字即將現形的剎那，整個天驕榜轟然震動。

毛骨悚然的天道勢壓籠罩九州。

除了修為已至靈圣的老怪們，九成九的九州生靈皆盡被這股力量壓得無法動彈。

殷家眾人從空中墜落，五臟六腑都快要碾爆了。

好在這氣息只存在了一瞬就消散在天地間。

他們踉踉蹌蹌地站起來。

本就元神重創沒能得到修復的殷燕，當場吐血，她顧不得擦，第一時間抬頭望向天驕榜。

懸空的巨幕已然停下波動。

盛無雙三字高掛在天驕榜第一。

力壓殷家嫡系兩名天驕。

殷燕驀地睜大眼，眼中盡是驚駭。

“大靈師初境！？”

她不敢置信地反復確認了多次。

可那文字絲毫沒有變化。

的的確確是大靈師初境沒錯！

“不可能……”

殷燕身魂遭到沖擊，臉越發紅了，一股股腥甜涌上喉管，形似瘋魔。

“她怎么可能只是大靈師初境！如此薄弱的修為，她憑什么登頂九州天驕第一！天道是不是瞎眼……”

“住口！”殷祝厲眼瞪去，“辱罵天道，你想讓殷家滅族嗎？”

殷燕臉上閃過一抹畏懼。

她憤然握緊拳頭，低吼：“可這根本不公平！”

前十的天驕最弱也是大靈師巔峰，半步靈宗。

殷河晏、殷河青更是靈宗巔峰，半步靈皇！

比那盛無雙高出一整個大境界更多，卻只能屈居在她之下。

這種事要她如何接受？

恍惚間，她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

盛家永遠壓過他們一頭的日子。

無論他們怎么努力，都贏不過那一族！

久違的不甘裹挾著難以狀的恐慌，充斥她身魂。

氣息越發紊亂，失控般不斷向外逸散。

殷祝心頭一咯噔，立刻和勉強還能維持冷靜的大長老對視一眼。

兩人同時出手，數道仙品符箓拍入殷燕體內，封住了她暴亂的靈力，將人打暈交給護衛們帶走。

看著護衛離去的背影，再看看院中被殷燕暴亂的靈力震倒一地的精銳，殷祝怒極反笑。

“這盛無雙真真是好大的本事！人還沒到帝都，就讓我殷家第一陣師道心動蕩，傷了我殷家這么多人！”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長老們百思不得其解。

殷祝閉上眼，穩了穩動蕩的心潮。

隨后，他看向天驕榜，目光銳利。

“天驕榜是天道意識所控，萬不會出錯。那盛無雙必定是依靠別的本事登頂。”

此榜結合的是少年天才們的綜合實力，而非單一的修為境界。

但往常綜合實力高者，修為境界都不會太弱。

像盛無雙這樣的，還是頭一回。

“別的本事？”一個長老頓時有了想法，“她是藥師又是陣師，難不成是在這兩道上有了驚人的突破？”

殷祝比他想的更多。

“又或許她已經成功契約了千里追靈境，擁有了可以掌控半神品法器的力量。又或是得到某種機緣，讓她的肉身、元神有所突破，甚至有可能是她的靈骨。”

……

“你果然是極品靈骨。”

客房中，黑毛團收回力量，看著盛無雙脊骨逐漸隱沒的光芒，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隨后，它神魂向屋外延展。

感知著房間外天道威壓正在消散。

“好在你及時停手，不然天道怕是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你。”

它敢說，剛才但凡盛無雙敢繼續下去，迎接她的必將是比初見那次，更加恐怖的天罰。

盛無雙軟靠在床頭，整個人就像剛從水里撈出來般。

但因為法袍的特殊材質，她肌膚雖布滿密汗，衣衫卻依舊干整。

小臉上帶著力竭的虛弱，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可那張臉上卻綻放著明媚的笑容，帶著些許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