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向著葬海看去,目光深沉了下來。
許久后,她嘆息了一聲:“百年呀,不過百年的時間。真的太快了。”
百年于凡人而,已經是生死的距離。
甚至也可以是滄海桑田。
可是對于她們而,那不過就是眨眼間,如此的微不足道的。
玲兒笑了笑,她向著萱兒看去:“無所謂。我隨時都做好了準備。”
萱兒嘴角動了動。
“其實你應該多笑笑的,你笑起來很好看的。”玲兒看著萱兒說道。
萱兒一怔,嘴角笑容隱沒;“不會。”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明明這么漂亮的一個美女,卻說自己不會笑。”玲兒說道。
看萱兒皺眉,神色不悅。
玲兒岔開話題說道:“你說如果我們都死了,會怎么樣?”
“不知道。”萱兒平靜的說道:“那時候的一切都將和我們無關,誰知道以后的什么事情呢。”
萱兒向著葬海彼岸的方向看去:“就如同現在這般,沒有人會知道我們曾經所存在的痕跡。”
“什么?”玲兒不解。
“我將自己的痕跡都從歲月之中抹去了。”萱兒輕聲說道。
玲兒一怔,只聽萱兒繼續說道;“你不也是嗎?”
“我?”玲兒苦笑了一下:“是歲月抹去了我的痕跡。是我們不在因果之中,何談抹去我們的痕跡呢?”
她向著四周看了一眼:“哪怕我等萬古不朽的存在,可誰有知道我們的存在呢?自古以來,真的有人可以依靠著本身的實力而走到我們這個地步嗎?”
高處不勝寒。
走到太高了。
太多的人都無法觸及到的存在。
自然有不會有人知道它們所存在痕跡。
它們這些人都是。
走出了因果。
在眾生之中都沒有了存在的痕跡。
萱兒的痕跡,是當年她曾以自我的分裂進入到了古今未來的歲月長河之中。
讓九夜花綻放在了歲月長河之中。
她將一切都抹去了。
從此以后,即使真的有人走到了她這個地步。
有著她的修為,可也依舊無法探查她曾經所存在的痕跡了。
生于虛妄,不知因何而來。
死也要歸于沉寂,在自己希望的所為之事而去。
生不能自主。
死應當隨心。
“真好呀。”
玲兒在一旁坐了下來,身體后仰,直接躺了下去。
她向著無盡的虛無看去。
無盡的黑暗。
她卻突然間懷念起來了曾經的她在那方空間的日子。
那時候雖然孤獨。
可最起碼可以看到不同的色彩。
而不是如今現在這般的單一。
唯有這樣的虛無,唯有這方無盡的黑暗。
萱兒嘴角動了動:“我很多次都想要沖入葬海彼岸一戰。”
“我也想過。”玲兒說道:“可這不過就是送人頭罷了。”
她坐起身,向著萱兒看去:“你應該知道,唯有他才可以和它們一戰,唯有他才是改變一切結局的人。”
頓了頓,玲兒說道:“改變不了也沒什么。反正我們都他媽的看不到了。愛咋地咋地。人死鳥朝天。”
她大大咧咧揮了揮手。
似乎一切都不在乎。
但那雙眼睛之中卻帶著一抹誰也看不清惆悵。
轟轟轟。
葬海彼岸的強大氣息襲來。
葬海之上卷起了巨浪。
萱兒和玲兒都心有所感一樣,兩個人全部都站起身,面色凝重的向著葬海之中看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