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生？

自己？

一面是自己所熟悉的眾生，所在乎的人。

一面是自己。

站在路口的交替之處？

左手是眾生，右手是自己。

抬起和放下？

如何的選擇？

鳳心顏只感覺內心壓抑到了極點。

恨不得馬上沖出去，痛快的大戰一場。

以此來宣泄她的憤怒和痛苦。

不過她也知道，剛剛所說的不過就是氣話。

謀劃，布局這么久。

這一世好不容易有了希望，怎么可能放棄呢？

鳳心顏雙眼無神，嘴角帶著苦澀到了極點的笑意。

她仰著頭，一滴清澈的淚水，順著潔白的臉頰滴落而下。

這樣的選擇，她不知道如何的選擇。

然而唐羽其實不知不覺中已經做出的了選擇。

這一刻，鳳心顏莫名的有著一種想哭的沖動。

他始終都在一個人征戰，征戰黑暗，護衛諸天。

也在一個人默默的承受著一切。

在那嬉笑的背后，到底隱藏了多少她所看不到的痛苦和悲哀呢？

“你說的都別過了。這就是第三條路。”

大道說道：“但是布局了多年？謀劃了多年，怎么可以這般的輕易放棄呢？”

鳳心顏凝視著桌子上演化的那兩條路，那兩個世界。目光深邃，沉思了起來。

“選擇眾生為什么會這樣？”她厲聲問道。

像是要于此來發泄內心的痛苦和壓抑。

“就是這樣，怎么會有為什么呢？”大道說道：“你我到時候映照而出，我們都因他的因果而成。如果他要是踏足于此，我們都將再次崩碎。無法承受著他的一切。”

“不要問我為什么，因為我也不知道，因為這就是注定的結局。”大道直接將鳳心顏想要詢問的堵住在了喉嚨里。

“就像是下界那些蕓蕓眾生一樣，他們不會問，為什么會死。因為有生就有死，有著繁花似錦，自然就有著枯榮衰敗。陰陽轉換，自古的規律。”

大道不停的在大道行宮飄蕩著。

薄薄的霧氣，像是隨時都會消散一樣。

它再次出現在了鳳心顏的面前，幻化成了不同的形狀。

最終變成了唐羽的樣子。

看到這個樣子，鳳心顏神色突然有些恍惚了起來。

鳳心顏冷冷的笑著：“我不信，你都在騙我。”

她好像是自欺欺人一樣的說著；“我告訴你，再敢說這些我就殺了你。”

頓時大道有些發愣。

自己這個大道還真是憋屈呀。

估計從古至今，都沒有這么憋屈的大道了。

“你看看，說實話，你還不信。”大道有些委屈的嘀咕了一句。

確實有些委屈。

它才是應該高高在上的才對，藐視眾生如螻蟻。

不過哪怕就是它高高在上，當時也不敢和鳳心顏n瑟。

哪怕就是鳳心顏罵它，它都得忍著。

真當天蒼是吃素的呢？

如果稍有不慎，一個不慎，估計天蒼就會現身。

咋地？

大道還想不想干了？

所以道哥能不委屈嗎？

確實有些憋屈了。

鳳心顏突然間笑了起來：“我肯定不信呀。”

“既然你死不了，就好。”她向著大道行宮外走去。

只是走的非常艱難，整個人都繃緊在了這一刻。

她頭也不回的沖出了大道行宮之外。

進入混沌之中。

她整個人突然跪了下來，大口的喘息著。

就好像有著什么東西壓在了她的胸口一樣。

讓她感覺到了如此壓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