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凝視著白發男子，他有些茫然，不知道他是于自己神魂深處而出，還是于夢中而現。

白發男子笑了笑；“也許你說得對，有的時候人死，萬般事情隨風去。”

他轉過頭來，繼續向著眼前一方星域看去。

此刻唐羽和他好像是屹立于混沌之中，在凝視著星域。

他們不屬于任何一片星域。

可是那星域不停的變換，所有生命的重生，以及毀滅，最起碼讓他們感覺到不那么的孤獨了。

此刻唐羽隱約的感覺到了白發男子的心境，孤獨的太久，任何熱鬧，有著喧囂的環境，于他而，似乎都是不可多得的。

更不過更多的是白發男子在看著萬古歲月的輪回，滄海桑田歲月的變遷。

他仿佛望穿了古今未來。

由一開始生命的初生，到最后的生存，發展，然后寂滅，再一次的輪回。

一世又一世。

星辰的光，是紀元的存在，生命的喧囂。

唐羽向著白發男子看去，他眉頭一皺；“你到底是如何顯現的？”

“重要嗎？我已經是過去了，無論如何都已經不重要了。”白發男子淡淡的說道。

唐羽內心一震；“果然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包括天蒼和我。”

白發男子搖了搖頭，神色黯然；“不是的。一些東西我自然也謀劃不到的。”

眼前星辰一顆接著一顆的消失。

最后唯有無盡的黑暗，無盡的混沌在亙古長存。

沒有星光，什么都沒有。

無盡的星域，唯有自己，于黑暗混沌中屹立萬古。

莫名的，唐羽泛起了一絲孤獨。

眼前的白發男子身影飄忽，像是隨時可以消失一樣。

“但是一些主要的還在你的計劃之內？”唐羽詢問道。

白發男子滄桑一笑；“以后你就會知道了。”他目光明燦的看著唐羽；“你不是我，你會是比我，比任何都要強大的。你是諸天的希望呀。”

唐羽呵的一聲，嘴角泛起了一絲苦澀；“你知道嗎？小的時候，卑微無助的我，曾經想過有一天長大了去當一個英雄，改變所有和我一樣卑微而又可憐的人的命運。”

他向著白發男子看去；“如今的我似乎可以做到了。但為什么我寧愿像以前一樣呢？”

他神色有些疲憊，不知不覺中已然歷經滄桑。

如今的他看起來和白發男子越發的相像了。

“得到的失去的，永遠不會如自己所愿。”白發男子淡淡的說道；“這就是人生。”

他身影越發飄忽了起來，整個人隨時都會于唐羽眼前消失一樣。

他看著唐羽笑了笑；“唐羽，眾生于你之間，你該如何選擇？”

“重要嗎？”唐羽聳了聳肩；“我已經做出了選擇，不是嗎？”

是的。

他早已經做出了選擇。

所以這樣的問題，于他而，已經沒有絲毫的意義了。

他和白發男子一樣，彼此太過相像了。

他們都是回望過去的人。

如果去拋卻過去，看望未來。

那么白發男子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可悲嗎？

也許吧。

但也可敬！

一個人抗起的一片天，一個人的諸天。

白發男子在沒有語，唯有一聲低低一嘆，仿佛于萬古之前響徹而起的悲哀。

“你說這樣的事情，有意義嗎？”唐羽突然問道。

白發男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卻知道應該怎么去做。”

凝視著他，唐羽看著那張和自己一樣的臉，然而這張臉卻是如此的陌生，和自己又完全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