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烈咬牙切齒,眼中滿是震怒與后怕。
昨日在盆地草原遭逢火攻慘敗,今日軍隊就出現如此詭異的昏迷事件,除了林洛的手筆,他想不出第二個可能。
對方顯然是想不費一兵一卒,就瓦解他的軍心!
“快!立刻讓軍醫查驗所有水源和食物!一寸都不許放過!”
耶律烈猛地轉身,對著身旁的親衛厲聲下令,語氣急促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怒吼道:“另外,傳令下去,讓所有清醒的士兵嚴守營地,禁止任何人隨意走動,嚴查營中可疑人員!一旦發現異常,立刻上報!”
“是!末將遵命!”親衛不敢耽擱,立馬轉身飛奔而去,一邊跑一邊高聲傳達耶律烈的軍令。軍令傳開,混亂的軍營稍稍有了秩序,清醒的士兵們強壓下心中的恐懼,手持兵器開始巡查守衛。
與此同時,軍營中僅存的十幾名軍醫,也迅速拎著藥箱趕來。
他們深知此事關乎全軍安危,不敢有絲毫懈怠,立馬分成數隊,風風火火地投入到查驗工作中,
一隊直奔軍營的幾口主水井,用隨身攜帶的器具舀起井水,仔細觀察水質、嗅聞氣味,甚至拿出銀針試探;另一隊則沖進各個營帳,翻查士兵們剩余的干糧、肉干,逐一排查是否被人動了手腳。
然而出自吳德之手的這些秘制迷藥,又豈是他們一群草原軍醫能夠看破的?
這迷藥本就無色無味,入水即溶,且藥效緩釋、后勁綿長,尋常銀針試探、氣味分辨,根本查不出半點端倪。
軍醫們忙活好一會,只覺一頭霧水,全然想不到問題就出在他們日日飲用的水井之中。
與此同時,布谷城一處廢棄房屋內,正在睡夢中的吳德被一陣劇烈的搖晃給驚醒。
“慕容小子,你干什么?擾人清夢要遭天譴的!”
被打斷好眠的吳德揉著惺忪的睡眼,滿臉不爽地瞪向床邊的慕容白,語氣里滿是起床氣。
“別睡了!你快去外面看看吧!再睡就出大事了!”
慕容白卻沒心思跟他拌嘴,面帶苦笑地開口,語氣里帶著幾分哭笑不得。
聞的吳德猛然一怔,瞬間清醒了大半,眼神驟然變得警惕,立馬坐起身看向慕容白:“出事了?是不是我們行蹤暴露,被匈奴兵盯上了?”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昨夜下藥的事敗露,匈奴人已經循跡找來。
“你去外面看看就知道了,說出來你都不信。”
慕容白嘆了一口氣,滿臉古怪地指了指緊閉的木門,眼神里藏著一絲無奈。
這一下,吳德徹底睡意全無,心臟緊張得砰砰直跳。
他立馬一個翻身爬起,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好,腳步麻利地就朝著門外跑去。
然而,當他一把拉開木門,眼前的一幕直接讓他驚得瞪圓了雙眼,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拳頭。
“我滴個乖乖,這個憨憨也太猛了吧!”
吳德滿臉不敢置信地揉搓了一下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出現了幻覺。
只見廢棄房屋前的空地上,橫七豎八、宛如疊羅漢般堆著密密麻麻一大片匈奴兵,粗略一數,恐怕不低于上百人!
這些匈奴兵個個昏迷不醒,有的歪著頭,有的蜷著腿,姿態各異,顯然是被人硬生生打暈過去的。
“道長,我按你說的做了,人多的隊伍就不管,只要是落單或者兩三個人的巡邏兵,就直接打暈拖到這兒來,一個都沒殺!”
余勁那壯碩如小山的身體突然出現在吳德面前,黝黑的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眼神亮晶晶的,仿佛是在等著吳德的表揚。
“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