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男兒的驕傲與暗探的隱忍在他胸腔里撕扯,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針扎似的疼,藏在寬大衣袖中的雙手,早已死死攥成拳頭,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出青白,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
程玉聽見這話,身體微微晃了晃,她攥緊這衣袖,里面藏著一枚磨得鋒利的銅簪,是她早為自己準備的最后武器。
可下一秒,她眼底深處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輕松。
她留下的目的本就是保全木木吉這條關鍵的情報線,若是木木吉為了她不顧一切的爭執,反倒會坐實兩人的異常,讓耶律烈的懷疑徹底生根。
如今這般識時務的舍棄,才是最穩妥的選擇。
犧牲是她早已預料到的結局,但同時一個瘋狂的念頭驟然在她心底升起。
若是能趁著耶律烈占有她時放松警惕,她能不能用那枚銅簪,拼著同歸于盡,宰了這個雙手沾滿漢人鮮血的匈奴大將軍?
“哈哈哈……好!好一個一切都由本將軍擁有!”
耶律烈猛地仰頭大笑,笑聲十分暢快,但卻在鉆進木木吉的耳朵里卻是格外刺耳。
他用彎刀的刀背拍了拍木木吉的肩膀,力道重得幾乎要將他的骨頭拍碎,眼底卻滿是毫不掩飾的贊賞地說道:“木木吉,你果然懂事!比那些只會死腦筋打仗的蠢貨強多了!本將軍對你很滿意!”
在他看來,木木吉這一番獻媚,徹底打消了他最后的疑慮。
一個連自己動心的女人都能毫不猶豫獻出來的人,怎會有膽子背著他通敵?
之前的種種謹慎,不過是小兵對上位者的本能畏懼罷了。
耶律烈的贊賞還掛在臉上,目光已重新黏在程玉身上,那灼熱的視線像脫韁的野馬,肆無忌憚地掃過她的身段,嘴角勾起貪婪的笑:“美人,這般風姿,可別浪費了,就讓本將軍好好寵幸你一番吧!”
話音剛落,他隨手將腰間彎刀丟給旁邊的親衛,大步流星上前,粗壯的手臂像鐵鉗般箍住程玉的腰,不等她反應,便一把將人抗在了寬厚的肩膀上,轉身就朝著院子里的主屋走去。
程玉伏在耶律烈的肩頭,發絲凌亂地貼在臉頰,眼底卻沒有半分慌亂,只剩一片冰冷的決絕。但為了讓耶律烈徹底打消最后一絲疑慮,她猛地扭動身體,雙手用力捶打著耶律烈的后背,聲音凄厲大喊著:“畜生!放開我!你這個禽獸!木木吉……你看著我被糟蹋都不吭聲,你不是男人!”
“放開我!我就是死,也不會從你!”
她的怒罵聲穿透院子的寂靜,連院外的親衛都露出了習以為常的冷笑,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又一個妄圖反抗卻終將屈服的女人。
在程玉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跪伏在地的木木吉緩緩抬起了頭。
此刻他那雙原本透露著膽小怕死的眼睛深處,漸漸地升起了一抹異樣的目光。
有憎惡,更有仇視的恨意……!
可那雙原本盛滿怯懦的眼睛里,膽小怕死的神色已被徹底碾碎,深處漸漸升起一抹異樣的光芒。
很快,屋內便傳出嗤啦的衣衫撕裂聲,混雜著程玉若有若無的反抗嗚咽,每一聲都像鞭子,狠狠抽在木木吉的心上。
可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屋內突然爆發出耶律烈暴怒的咆哮。
“該死的女人!你敢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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