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城在此陷入了夜晚的沉寂，但城墻上的巡邏和守衛卻明顯嚴密了許多。

城樓下的血腥味尚未散盡，城樓內傳出的鞭子抽打聲與慘叫聲，更讓守在外面的軍卒脊背發涼，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

城樓里，火燭跳動的火苗將沈卿檸的身影投在墻壁上，顯得格外纖長。

她手持浸過鹽水的長鞭，鞭梢還滴著渾濁的水滴，目光冷冽如冰，落在身前癱倒在地的蕭虞身上。

若不是提前察覺到了這個女人的陰謀，指不定黑水城這一次要遭受什么樣的損失。

看樣子，林洛之前的教訓并沒有讓這個女人變乖。

既然林洛沒有教好，那就由她來教！

蕭虞渾身布滿縱橫交錯的血紅鞭痕，身上的衣物已經被抽得破爛不堪，沾著血污的發絲黏在慘白的臉上，模樣凄慘至極。

可她看向沈卿檸的眼神里，仍帶著一絲未散的傲慢，仿佛那身傷痕不是屈辱，而是依仗。

“西夏長公主？”

沈卿檸用鞭子緩緩抬起蕭虞的下巴，冰涼的觸感讓蕭虞瑟縮了一下，她的聲音里滿是譏諷，“真以為林洛離開了，黑水城就成了你隨意撒野的地方？妄想打開城門放西夏人進城，就算我現在一刀殺了你，也沒人敢多說一句！”

蕭虞猛地偏頭甩開鞭梢，嘴角扯出一抹血淋淋的譏笑：“殺了我？你敢嗎？”

她撐起上半身，不顧傷口撕裂的劇痛，眼神里閃著近乎瘋狂的光芒低吼著。

“我是林洛的人！你今天敢傷我，等他回來，定饒不了你！”

“女人！你在挑釁我？”

沈卿檸柳眉一挑，非但沒怒，反而笑了起來，只是那笑意透著徹骨的寒意。

不等蕭虞再開口，她突然揚手，長鞭帶著破空聲抽下，精準地落在蕭虞未受傷的肩頸處。

“啪！”

清脆響亮的鞭聲在密閉的城樓里回蕩，蕭虞慘叫一聲，像斷線的木偶般趴在地上，肩頸處瞬間隆起一道紫黑的鞭痕，血珠順著皮膚紋路緩緩滲出。

“瘋女人！你這般折磨我，就不怕林洛回來后的怒火！”

蕭虞回過頭，滿臉是淚，聲音里既有劇痛的顫抖，更有無比的憤怒。

她死死攥著拳頭，心里的怨恨如毒藤瘋長。

等林洛回來，她定要哭訴求情，讓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嘗嘗比這更痛的滋味。

沈卿檸緩緩收回長鞭，用帕子擦了擦手，語氣平靜卻字字如刀地說著。

“林洛的怒火？你怕是還沒看清自己的位置。”

說著話的同時沈卿檸蹲下身，與趴在地上的蕭虞平視，冷聲開口：“你以為他留著你，是為了什么？不過是因為你是西夏女帝的妹妹，留著你，就有還有點利用價值而已！”

這話像一根冰錐，狠狠扎進蕭虞的心臟。

她猛地抬頭，眼神慌亂：“你……你……。”

此時的她說不出一句話，因為他心底也很清楚，沈卿檸說出的這一番話并沒有錯！

“你什么你？”

沈卿檸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冷聲說道：“真當林洛是那種見色眼開的男人？雖然你的確有點姿色，可你覺得林洛身邊的女人有哪一個沒點姿色？”

蕭虞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心唯一的僥幸，在這一刻轟然崩塌。

“你……你想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