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等賀洵的時候，姜瑤還在回憶著穿越前看到的相關資料，越想越堅定。

那可是和平年代以來級別最高的間|諜，連她這個后世之人都知道，多猶豫一天，都是給國家和人民造成無法估算的損失，必須將他繩之以法，把他的同伙也一網打盡。

正這么想著的時候，賀洵進去了。

關燈后，她悄咪咪挪到賀洵邊上，湊到他跟前，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道，“賀團團，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

“嗯。”

其實，賀洵一直在等姜瑤敞開心扉。

看到姜瑤被事情困擾，他心疼又內疚。

這說明，他做得還不夠好，不足以讓她完全信任。

此時此刻，聽到這句話，他心里涌起隱秘的喜悅，也有一種釋然了的輕松。

姜瑤斟酌了一下說辭，“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和你說過的那個夢？”

“嗯。”賀洵神色嚴肅。

涉及未來，還讓瑤瑤這么糾結的，肯定不是小事。

“那就好。”姜瑤松了口氣，“昨晚上，我又做了一個夢，在夢境里，我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但能看到他們做的事，說的話。”

“和方通有關？”

“嗯！所以今天看到他的時候，我才會這么驚訝！”姜瑤盡力壓制著聲音，“賀團團，一會不過你聽到什么，都不要太驚訝，要是覺得不可信，就當做我沒說過，好嗎？因為我只是做了一個夢，不知道來龍去脈，也不知道真假，就是覺得很玄幻，所以和你說一下。”

“嗯。”感受到她的不安，賀洵握著她的手，耐心安撫，“放心，我就當是聽一場夢，不會告訴別人，也不會追問你。”

“好。”姜瑤深呼一口氣，湊到賀洵耳邊，“方通是間|諜，還有他手底下的處長也是。”

盡管早就猜到姜瑤說出的會是驚天秘密，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賀洵還是驚得瞳孔放大。

那個人掌握著全軍武器裝備采購的命脈，可以接觸到軍事裝備和軍事戰略的核心信息，如果一切屬實，后果不堪設想。

他知道，瑤瑤來歷成謎，有他所不知道的過往，如果不是事實，她不會冒這么大風險說出來。

他握緊姜瑤的手，“瑤瑤，把你在夢里看到的和聽到的告訴我。”

“嗯。”感受到他的信任，姜瑤狂跳的心慢慢平復下來，“他和那邊的情報人員是在羊城的豪華賓館碰面的，那個人一開始就給了他幾萬米元，他也提供了十幾份機密文件，之后，每提供一批情報，也有錢拿，都是好幾萬米元，那些人幫他把這些錢存在海外銀行，他傳遞情報的方式有，在試衣間交換膠卷，通過電報大樓發送暗語電報，把機密文件藏在烤鴨中等。”

她不想說得太詳細，都是用比較籠統的說辭，“我就看到這么多，其他的不知道了。”

她已經省略了很多內容，但在賀洵眼中，已經足夠震撼。

他神色認真，看著姜瑤，“瑤瑤，我會用合規矩的做法，找出他的破綻，如果屬實，再順藤摸瓜，不會透露出你，這些事，以后不可以再提起半句，過了今天晚上，把一切都忘了。”

看到他這么嚴肅，姜瑤也認真點頭，“嗯。”

“明天你在這里有安排嗎？”

“早上要去研究院。”

“嗯，中午我去接你，要是再遇到方通，正常客套就好。”

“好。”

擔心姜瑤會緊張，賀洵摸了摸她的頭，“沒事的，后天你要去上課，明天我送你去爸那里，關醫生的家在市區，拜師宴會設在市區，不用回家屬院，前段時間，你也很忙，很少回來，不會讓人懷疑，別擔心。”

“嗯。”

在賀洵的安撫下，姜瑤平靜了一些。

第一次接觸這種情況，還是有點小慌張。

但靜下來后，她發現一個大問題，“賀團團，你相信我？”

她明明只是說做了一個夢，說的還是這么匪夷所思，沒有根據的事，他居然一點都不懷疑，也不跟她說夢都是假的，就這么水靈靈地相信了，還要付諸行動。

他職業特殊，需要保持高度警惕，特別是這一類事件，不管是誰，沾染上了，都要被審查，但他想的只是解決問題，同時把她這個透露信息的人摘出去，這已經遠遠超出了夫妻恩愛的界限，她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嗯。”賀洵知道她心里可能會有猜測，“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要有心理負擔，會按照正常程序排查，沒問題的話，不會有任何影響。”

“嗯。”姜瑤點點頭，也知道有些事不能說得太明確，“我沒事了，明天一覺醒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嗯，睡吧。”賀洵幫她掖好被子，“做個好夢。”

姜瑤乖巧地躺著，閉上眼睛，“嗯，晚安。”

可能是把糾結的事說了出來，她心里沒有負擔了，沒一會，就睡著了。

聽著她那輕緩平穩的呼吸，賀洵溫柔地碰了碰她的臉。

想到她說的事，他握緊了拳頭，眼神也變得凜冽。

次日，姜瑤早早起床，去研究院赴約。

討論了整整一天，才結束。

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中午沒能跟賀洵一起回家，有點遺憾。

不過，收獲了侯行簡這個大迷弟。

回去路上，姜瑤恢復了快樂模式，嘰嘰喳喳說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