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也好,奶奶也好,我爸也好,甚至是傅幽幽也好,我們的感情都很淡,一家人幾乎沒有過任何情感上的交流和表達,最慣常的交流就是表達訴求,而后解決問題,無形中我把這種習慣帶進了我們的婚姻里。”
傅寧洲看著時憶晗,這段話是他不久前在和時憶晗求婚時和她說的,“這樣的習慣壓制住了我對你的情感需求,導致我沒有及時意識到我對你的感情,因此忽略了你的需求,傷害了你。
“哪怕是在你要求離婚的那個晚上,我心里明明是痛苦且拒絕離婚的,但最終還是選擇了冷靜同意,并不是因為我可以像你說的那樣,可以對你收放自如,而是我不知道,該怎么去留下你,也不知道,我根本就離不開你。”
時憶晗有些怔然,看著他的眼睛還泡在淚水里,紅腫水亮。
這是她現有記憶里,兩人相識這么久以來,他第一次這樣清晰明了地和她剖析他自己和他們的婚姻。
傅寧洲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黑眸靜靜看著她:“時憶晗,我今天和你說這么多,并不是要賣慘,或者怎樣,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有很多性格上的缺陷,這些缺陷曾讓我們的婚姻陷入了萬劫不復,也給你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有些缺陷也是我至今沒有完全克服的,就好比這些天來我對你的誤解和傷害,都是我想當然沒有進一步求證導致的結果。
“從理性角度來說,我應該成全你,別再打擾你。但從情感角度,我還是希望你能再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時憶晗,我這輩子從沒愛過人,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我愛你,可是,因為我的疏忽和心急,我從來沒有學會過怎么愛你,也沒有和你好好談過一場戀愛,所以哪怕你現在依然覺得一個人過得更快樂,也別再急著把我推開,你可以再多對比看看,好嗎?”
時憶晗濕潤紅腫的眼眸對上他的,她輕輕點了點頭:“好。”
嗓音是沙啞哽咽的。
傅寧洲沖她露出一個笑,他抽了兩張紙巾,輕輕替她將漫出眼眶的眼淚一點點擦掉,而后側低下頭,輕輕吻上她的唇。
她的身體還是幾不可查地瑟縮了一下,還是不太習慣這樣的親昵,但只是一瞬,她便已調整回來,紅腫的眼睛歉然地看向他。
傅寧洲并沒有生氣,只是微微笑笑,黑眸中帶著淡淡的憐惜,唇更深地朝她吻了下去。
時憶晗在短暫的僵硬后,也慢慢迎了上去。
傅寧洲的吻一下失控,原本還是淺嘗輒止的輕吻一下變成了攻城掠地的強攻,橫著的桌子讓這個吻變得處處受掣,傅寧洲直接掐著時憶晗的腰將她摟抱起,人也繞過桌子,摟著她往旁邊酒柜輕輕一推,一只手護著她的后腦勺,一只手護著她背脊,將她圈靠在懷里,更深更重地吻她。
這還是兩人在清醒狀態下沒有任何戒備和顧慮的擁吻,彼此都情動得厲害,喘息聲漸漸變得粗重凌亂。
簡單的一個吻已經不能滿足對彼此的渴望。
“我們回房間……”
傅寧洲沙啞的粗喘隨著他落在耳側的吻在耳邊響起時,人已擁著她邊吻邊朝房間走去。
喘息聲伴著曖昧的吮吻聲從餐桌蔓延到了臥室,激烈而難耐。
進屋踢上房門時,傅寧洲騰出一只手把房門落了鎖,另一只手拿過桌上的窗簾遙控,按下關窗簾鍵。
原本大開著的窗簾緩緩合上,房間一下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