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寧洲手掌一下失控掐緊了她胳膊,被她眼淚澆熄的怒焰又猝然竄起,卻又在看到她發紅的眼眶時又被生生澆熄。
他們兩個之間,永遠要有一個先冷靜下來。
“時憶晗,你現在不冷靜,我也不冷靜,我們不適合談這個問題。”
他試著冷靜和她講道理。
時憶晗用力甩開他的手:“我很冷靜,我知道我自己在說什么,做什么。傅寧洲,你能不能果決一點,現在就給我一個答案,我真的受不了你的冷臉了,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你能不能再也不要出現了我真的很討厭你……”
她幾乎是用盡全力爆吼出聲,嘴上說著理智,但話語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經過大腦的過濾。
吼完的那一瞬,時憶晗都忍不住愣了愣,抬頭看向傅寧洲。
傅寧洲雙眸赤紅,猩紅的黑眸動也不動地看著她,滿眼受傷和不可置信。
時憶晗走失的理智在這樣的眼神下慢慢回籠,她嘴張了張,想道歉,但喉嚨卻像被什么堵住般,說不出話。
傅寧洲猩紅的黑眸有些濕潤,他盯著時憶晗看了好一會兒,才啞聲開口:“時憶晗,曾經我真的相信你真的愿意放下過去重新開始,愿意給瞳瞳一個完整的家,是我高估了我自己。謝謝你曾經給了我一個這么美的夢,你不是她,是我打擾了。”
說完,傅寧洲頭也不回地轉身,上了車。
車子疾馳而去。
時憶晗怔怔地站在原地,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般,一顆一顆地往下掉,心里很空,但不知道為什么空,那句“你不是她”反復在腦海回響,她不知道傅寧洲口中的“她”又是誰,他又把她當成了誰,不是他心里的她,所以她得到的就只能永遠是冷淡或者冷臉和冷嘲熱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