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寧洲就陪在時憶晗病床前。
時憶晗還沒清醒,但面色較之前已經好了許多,也慢慢恢復了些許血色。
但即便是在昏迷中,她的神色并不平靜,眉頭有些緊皺,面容也微微緊繃著。
傅寧洲伸掌輕輕撫開她緊皺的眉頭,肌膚下溫熱的觸感讓他依然懸緊的心臟稍稍落回了原處。
差一點,她當初墜河的一幕就再次在他面前重現。
好在這次沒被磕破頭,磕碰到的地方有些紅腫而已,這已經是萬幸。
再一次把心里壓著的那口氣長長舒出以后,傅寧洲手掌心疼地撫了撫時憶晗額頭,這才將注意力轉回手機上。
微信里還有時憶晗稍早前發給他的詢問房子整修問題的信息,那會兒他在詢問陳姐關于當年的事,沒留意到手機信息,手機也在前一個多小時的股東會議中調了靜音,但凡他當時多看一眼手機,時憶晗也不會出事。
以往他手機都是屏幕朝上放在手邊,只要時憶晗信息進來,不管是不是靜音,他都能第一時間看到,也第一時間回復她的信息,偏就今天在和陳姐的交談中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當年的事上,就那么幾分鐘疏忽了看手機,偏就那么湊巧地錯過了時憶晗的信息。
后悔的情緒在心口流轉,傅寧洲朝時憶晗低下頭,手掌輕撫著她的頭。
“對不起。”他啞聲在時憶晗耳邊道歉,“我又來晚了。”
但時憶晗并沒有任何反應,人依然昏睡著,眉頭也沒有因為他的輕撫而舒展,也不知道是不是又陷在了噩夢中。
傅寧洲改握住了她被子下的手。
她臉上的不安情緒終于平緩了一些。
傅寧洲也終于稍稍放下了心。
打開的手機還在一旁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