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但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他之于她還在重新認識的階段,一旦他告訴她他們沒有實質的婚姻關系,以她的性子,她勢必會保持距離。
現在她愿意給時間他和她重新認識,是基于他們是夫妻、是瞳瞳父母的基礎上。
他的突然停下讓時憶晗眼中掠過一絲不解,正要開口,傅寧洲長吁了口氣,已經再次開口道:
“其實就像你最開始感知到的那樣,我們之前確實有過一段比較生疏的時間,倒不是因為我們之間感情不好,或是其他,可能就是以前的我有點想當然了。在你之前,我沒有交過女朋友,也從沒關注過別的情侶是怎么相處的,我生活里的所有關系都是冷淡且保持距離的,對于婚姻關系,我也理所當然的以為也是這樣的,所以我沒有花心思去經營過和你的婚姻,導致我們之間的婚姻曾經出現過問題。”
時憶晗皺了皺眉,而后輕輕點頭:“嗯。”
很奇怪的,第一次聽他這么詳細地說他們曾經的問題,她竟然沒有覺得意外,也沒有抗拒。
傅寧洲一直是在注意她的眼神變化的,她眼睛里只有聽故事般的平靜,并沒有任何抗拒或別的情緒,這讓他心里稍安。
“我們之間,見面也會聊天,也會像這幾天一樣,情難自禁,但或許因為我們兩個性子太過于相似,大多數時候都是冷靜客氣的,沒有普通夫妻之間那種自然而然的親昵,我以為對我們兩個來說是正常的,所以也沒和你在這個問題上進行過溝通,也忽略了你的需求,一直到我們之間的婚姻出了問題,我才去重新審視我們的婚姻,也嘗試著做出改變,但還沒有讓你看到我改變的樣子,你便出了事。”
提到她出事幾個字時,傅寧洲嗓音還是控制不住地哽了下,他微微把頭偏轉向了窗外。
不知道為什么,他雖沒有說什么,但時憶晗就是感覺到了他的情緒起伏。
“我……”她遲疑了下,還是忍不住輕聲開口,“已經沒事了啊。”
但說出這句話時人又是有些虛的,她是沒事了,但她已經不是那個和他有共同回憶的時憶晗了。
她有時候甚至連自己就是時憶晗這樣的認同感都沒有。
傅寧洲頭轉了回來,對她微微笑了笑,輕點了個頭:“嗯。”
又繼續道:“時憶晗,你能回來,我很高興,也很感激,感謝命運垂憐,讓我還有機會失而復得。可是不不記得過去了,哪怕我一次次告訴自己,沒關系,過去有那么多不快樂,你不記得你會更快樂,我替你記著就好,可是有時候我又很矛盾,我就像在利用你的懵懂在欺騙你。其實在你出事以前,你已經不要我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