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肉烤好了沒?”外面傳來保鏢的喊聲。
“再等會兒。”清月的聲音清脆,帶著笑意回應。
帳篷里,張成放下筆,看著紙上完整的礦脈圖,滿意地點了點頭。
袁雨雪立刻湊過來,指著圖上的一處問:“成哥,這里就是靈脈的位置嗎?”
“嗯,以后你要是想修煉,隨時可以去。”張成笑著點頭,目光掃過帳篷外的煙火氣——解石的歡呼、做飯的聲響、眾人的笑語,交織成一幅鮮活的畫面,讓這偏遠的山谷充滿了生機與暖意。
飯后的山谷浸在薄暮里,夕陽把榕樹的影子拉得老長,解石剩下的石屑在余暉中泛著細碎的光。
張成坐在溪邊的大青石上,雙目微闔,數萬個隱形眼如細密的銀塵,從他周身散入群山,順著土壤的紋理、巖石的縫隙,一寸寸探查地下的脈絡。
手指偶爾輕輕顫抖——操控如此多的隱形眼,精神力消耗極大,太陽穴早已隱隱作痛。
直到暮色濃得化不開,山間的蟲鳴取代了白日的喧囂,隱形眼傳回的訊息依舊零散。
幾條細小的礦脈像斷了線的珠子,藏在地下幾十米處,石肉稀疏,色澤暗沉,連最低的開采價值都夠不上。
張成微微皺眉,剛要催動精神力再探,頸側忽然傳來溫熱的氣息。
“成哥,你別探了,好好休息一下。”袁雨雪的聲音軟得像浸了蜜,手指輕輕搭在他的手腕上,“說不定明天就有好運氣,精神耗空了反而誤事。”
她的發絲掃過他的耳廓,癢得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也罷,明天再繼續。”張成睜開眼,眼底的疲憊藏不住,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數萬只隱形眼如歸巢的蜂群般回籠,精神力驟然松弛,連后背都滲出一層薄汗。
袁雨雪立刻遞過一方干凈的手帕,手指不經意觸到他的掌心,又飛快地縮了回去,臉頰泛著淡淡的粉。
溪邊早已支起兩頂淺藍色的帳篷,是清月特意為洗澡準備的,帆布上還沾著新鮮的草木汁。
晚風卷著溪水的清涼吹來,袁雨雪攏了攏衣襟,卻絲毫不覺冷——內家高手的體質本就耐寒,用山澗溪水沐浴,在她看來倒是別有意趣。
“成哥,我們去洗澡吧?”她垂著眼簾,聲音細若蚊蚋,手指絞著衣角,連耳垂都紅透了。
兩頂帳篷隔了丈許遠,一人一間剛合適。
可張成卻犯了難——他雖有一身本事,卻沒練過寒暑不侵的內家功,這初冬的溪水冰得刺骨,真要是跳進去洗,保準第二天就鼻塞咳嗽。
“我習慣用熱水,”他撓了撓頭,看向袁雨雪,“你要不要一起用?”
“好呀。”袁雨雪眼睛一亮,剛應下來,就見張成抬手一揮,眼前突然出現一口半人高的鋁鍋,鍋身锃亮,沉入溪流,瞬間就裝滿了清澈的溪水。
心念一動,裝滿水的鋁鍋就飛了起來,穩穩地架在幾塊石頭搭成的灶上。
緊接著,一團籃球大小的火球憑空浮現在鍋底,橘紅色的火焰舔舐著鍋壁,發出“噼啪”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