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車駛向機場，那架來時乘坐的、隸屬于詭異處理局的專機，因為趙冬和劉陽等人需要留下來與北歐四國敲定駐地協議的最終細節和前期交接，會晚幾天返回。

所以方士只能乘坐典瑞提供的包機。

因為平時是正常客機，座位很多，所以此時內機艙內此刻顯得有些空曠。

飛機平穩起飛，穿越云層。

方士坐在寬大的座椅上，閉目養神，腦子里還在推演著合成連的戰術細節和百眼魔窟的資料。

鮑里斯像座鐵塔一樣坐在他對面，警惕地掃視著周圍，雖然這架飛機理論上絕對安全。

譚雅則在一旁嗤嗤偷笑。

因為從起飛到現在，鮑里斯已經被搭訕超過三次了。

如果是那些性感漂亮的空姐倒還好。

可特么這次的班機上，居然都是三十多歲，腰圍堪比工程師胳膊的大媽。

一個兩個看鮑里斯的眼神跟吸塵器看到了灰塵一般。

剛剛都已經被鮑里斯罵走兩批了。

隨著飛機平穩，專機配備的服務人員開始提供飲品和簡餐。

不是剛剛的幾人。

可能是察覺到鮑里斯情緒不對了，這次的機組似乎是特意換了一批人。

這幾位空乘人員年紀也明顯偏大，大約三四十歲，穿著合體的制服，笑容標準，但眼神卻……也有些過于熱情了。

尤其是其中一位身材高挑、金發盤起、眼角已有細紋卻風韻猶存的空乘領班，她的目光幾乎黏在了鮑里斯身上。

也難怪，鮑里斯那典型的東歐壯漢體格、粗獷的面容、濃密的胡須，再加上經歷無數戰斗磨礪出的彪悍氣質，在某些審美體系里確實極具雄性魅力。

“先生，需要毛毯嗎？”

領班端著飲品盤，彎腰詢問鮑里斯，聲音刻意放柔，領口似乎也低了幾分。

鮑里斯眉頭一皺，甕聲甕氣地用俄語回道：“不。”

眼神都沒多給一個。

領班笑容不變，又轉向方士，用帶著口音的英語詢問，“這位先生呢？”

方士擺擺手，示意不需要。

他隱約覺得有點不對，但也沒多想，只以為是文化差異或者個人審美偏好。

沒過多久，那位領班又來了，這次是詢問是否需要酒水，眼神依舊在鮑里斯身上打轉。

鮑里斯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直接揮手趕人。

第三次，那位領班竟然端著一小碟精致的點心。

直接走到了鮑里斯座位旁，身體微微前傾，幾乎要貼上去，用帶著誘惑的語氣低聲說，“先生，這是我們機長特別為貴賓準備的……您嘗嘗？如果您有興趣，落地后也許我們可以……”

鮑里斯終于忍無可忍，猛地抬起頭，一巴掌把空姐抽在地上。

“蘇卡不列特！草你馬！忍你很久了！”

“滾遠點！再敢打擾指揮官休息，我就讓你體驗高空無傘跳傘！”

他聲音不小，帶著戰場上磨礪出的殺氣，嚇得其他幾名空姐一哆嗦。

那領班也被吼得在地上爬行一步，臉上閃過一絲驚慌。

但隨即，那驚慌迅速被一種極不自然的僵硬笑容取代，眼神深處掠過一絲極其隱晦的冰冷。

就是這一下。

讓一直假寐的方士察覺到了。

他原本半閉的眼睛猛地睜開，目光猛的看向那名領班。

在他的感知中，對方身上那層人類的鮮活氣息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粘稠、陰冷的詭異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