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豪情萬丈,這個性格灑家喜歡。”
關宗最不喜歡磨磨唧唧。
快刀斬亂麻才是他鐘愛的。
“我也喜歡你的誠實。”張泱心下略有遺憾。嘖,真可惜啊,關宗頭頂的名字還是黃名,既沒有變成綠名也沒有切換成紅名,“不服就干,能用殺人解決的不要用嘴。”
倒是系統日志多了一條記錄。
關宗對你的好感度減一
張泱瞥了眼關宗的整體好感度。她有些樂觀地想著:還行,距負數還有三十多點。
樊游粗略記下大致品類,張泱這才把七零八碎的東西都收回游戲背包,又將張大咪拖過來挑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倒下睡覺。張大咪緊繃著脊背,直到張泱閉上眼,它才長長松了口氣,小心翼翼松緩蓄力狀態的肢體,微微蜷縮成半團,恰好將張泱環抱中間。
張大咪低頭輕拱張泱,尾巴尖勾起滑下來的大毛毯往上整了整,做完這些繼續睡。
不多時,一人一虎的呼吸前后交替。
樊游盯了會兒蓋在膝頭的毛毯,莞爾。
后半夜毫無睡意的人不止他。
關宗也睡不著。
一則,他跟臟兮兮的農家小孩兒共用一條大毛毯,被窩的氣味有些大,熏得他躲都躲不開;二來,他現在一閉眼就想起那堆巨財,實在心癢難當,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睜開眼,想跟剛認識的同僚說說話。
“先生這腿疾何時落下的?”
樊游:“沒有腿疾。”
關宗訝異:“沒有腿疾?”
樊游在地牢落下的腿傷早就好了,一直坐著輪椅只是他懶得走路:“比較省力。”
關宗:“……”
樊游道:“三重列星降戾,不好受吧?”
關宗臉色陡然一變,卻不敢有任何氣息變化,更別說暴露丁點兒殺意。眼下的他還太脆弱,隨便一個成年人都能捏死螞蟻一樣捏死他。樊游仿佛沒有看到他的表情變化。
“人之一世,能逆天改命的機會不多。”
“先生想說什么?”
“你真的有一個結拜義妹嗎?”
關宗的面部神經狠狠抽搐。
“……有,灑家當然有!”
“那她列星降戾真跟你前后腳?”
關宗:“……”
樊游輕聲道:“我也曾是有兄弟姊妹的人,手足之情,我比你清楚。親生手足尚且有鬩墻之日,更何況是沒有血緣的陌生人。可,倘若真有這么個人,拼死將生機留給了我,那我失去她的時候便是失去半條命,縱使山崩地裂、天塌地陷也難以比擬三分。”
樊游唇線輕揚:“而你接受太快了。”
關宗呼吸沉了三分。
樊游雙手交叉置于小腹,闔目。
哂笑:“我家這位主君跟旁人不同。”
她對關宗生出殺意不止一次。
但一次都沒有出手。
樊游冷眼觀察,分析根源。
最終得出一個粗糙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