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遠之前并不知道兩個兒子,正在尋找和調查當初闖入頤和公館的那兩個人,想要找對方報仇。
不過他現在雖然知道了,卻也是沒有什么責怪的意思。
他的話音剛落,大兒子郭建軍便定了定神,咬牙道:“永亮跟我說,有個叫陳大山的農民毀了他在上陽縣的下線,斷了他的財路!”
“在他出事前,正在讓熊志勇找人暗中調查那個農民的底細!”
“然后我又找人去查了一下,跟著他們搞投機倒把的許老三,是在事發第二天上午就跑了!”
“那時候消息都還沒有傳開!”
“那個名叫陳大山的人,恐怕就是順著許老三那條線,查到徐志勇身上去的!”
“而且永亮還說那晚闖進頤和公館的兩個人,雖然全都蒙著頭臉,但他還是根據身形,看出了沒動手的那個人,有點像沈家的沈硯之!”
“他和熊志勇被捅成血葫蘆的時候,那個人還阻攔過,行事風格也像個軍人!”
說到這里,郭建軍眼中閃過濃烈的恨意,頓了頓才繼續道:“前段時間市里召開擁軍先進表彰大會時,沈安國那么賣力地幫一個農民鋪路,沈硯之還專門在門口等著那個人一起走……”
“他們之間的關系,明顯不一般!”
一旁的郭建民接話道:“大哥給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我突然想起沈安國之前找我們單位要過一個購房指標!”
“找辦證的人打聽了一下,買房的人果然是叫陳大山,辦手續的時候還是個穿軍裝的人陪著去的!”
“而且買房的時間,剛好就是永亮出事以后的第三天!”
“在那之前,那個農民也就是做了點小買賣而已,根本拿不出一千多塊錢來賣房!”
“所以我斷定,他的錢絕對是從頤和公館帶出去的!”
“那么多金銀財寶,誰看到了不動心?”
“熊家自己都數不清,就算是搬走了幾箱,公安那邊都未必能察覺!”
“一個窮山溝出來的農民,能拿出那么多錢來買房,還能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把那七葉膽茶賣遍了整個昌河市……”
聽到這里,郭明遠已經確定他的兩個兒子,是真把那兩個人給找到了。
他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臉色晦暗不明:“不用再說了,既然確定了人,就說說接下來該怎么辦。”
“首先,我們得確定永亮的事究竟是巧合,還是沈安國在暗中發力!”
“同樣都是副市長,我被提拔了,他卻是原地沒動……”
“根據查到的線索,應該是巧合。”郭建軍連忙插話,“是永亮先讓熊志勇查陳大山,那人才反過來找上他們的,跟沈安國沒關系。”
郭明遠思索片刻,點頭認可:“那接下來呢?”
“以我們家現在的情況,至少暫時是掰不動沈安國的手腕的,所以他那個孫子,我們根本沒法動!”
“而那個陳大山,沈安國又那么賣力地給他鋪路,為了他都把老臉給豁出去了,只怕也不好動啊!”
他掃了兩個兒子一眼,幽幽說道:“你們說的這些,全是推測,沒有確鑿證據。”
“要是有證據,哪怕熊家那小子罪大惡極,永亮也確實是做了糊涂事,他們用那么血腥殘忍的手段對待他們,我們也還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讓公安部門去抓人!”
“既然沒有,那我們就得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