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時,眼里已經滿是認命:“兄弟,我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只知道他姓姚,人在京城!”
“我從來沒跟他直接聯系過,他和我們幫主認識,你的事,是他下達給我們幫主的任務,只不過被我接過來了!”
陳大山眼中的笑意瞬間消散,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冰冷:“韓哥,我好心給你機會,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
韓鐵河一臉茫然!
陳大山沒再多說,撿起地上的臭襪子,一手捂住韓鐵河的嘴,另一只手干脆利落地將匕首再次扎進他的大腿。
“嗚……”
韓鐵河猝不及防,疼得渾身劇烈顫抖,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浸濕了衣領。
陳大山抽出匕首時,他整個人都在抽搐,腿上的血又涌出一大片。
陳大山松開手,在韓鐵河衣服上擦拭著匕首上的血跡,嘴里慢悠悠地說道:“剛才你寧死都不說,現在又跟我說沒見過那個人,只知道他姓姚?”
“我就這么好忽悠?”
“你會為了一個只知道姓氏的人,做到這種地步?”
韓鐵河用力搖頭,疼得冷汗如雨,說話都在發顫:“我……我沒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是我們幫主,是他下了死命令,說決不能透露那位的半點信息,否則……”
“那你還真講義氣!”陳大山嗤笑一聲,語氣里滿是嘲諷。
韓鐵河扯了扯嘴角,苦笑:“你何必嘲笑我?我已經是個叛徒了!”
陳大山點頭,語氣卻更冷:“看得出來,你也不是真想死!”
“可你們道上混的,難道不知道,不能做墻頭草么?”
“要講義氣就講到死,要叛變就叛個徹底!”
“可你現在呢?兩頭都不是人!”
韓鐵河又急又委屈:“我怎么兩頭不是人了?”
陳大山俯身,目光冰涼地盯著他:“你說姓姚的‘人在京城’,而不是‘京城的人’,這說明什么?”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道:“他不是京城的人,只是暫時去了京城而已!”
陳大山的越發冷冽:“跟我玩文字游戲?韓鐵河,你還覺得你這一刀挨得冤嗎?”
韓鐵河心頭猛地一震,表情瞬間僵住。
他本來想騙陳大山去京城追查,到了那地方,陳大山肯定不敢亂來。
等姚主任回了江城,自然就躲過了一劫。
自己也算盡了力,不算背叛,幫里也會放過他爸媽。
可他沒想到,陳大山竟然這么快,就從字里行間找出了破綻。
手段狠,腦子聰明,這樣的人實在是太難對付了!
韓鐵河連忙辯解:“兄弟,我真不是故意隱瞞!”
“姚主任現在確實在京城,我就是個粗人,不懂那些彎彎繞繞,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了……”
陳大山目光微亮,當即打斷:“姚主任?”
耍花招被識破,腿上也還在劇痛飆血,韓鐵河總算知道有問必答了:“是,我們幫主叫他姚主任,他本來也是江城的,三月份去了京城,一直沒回來!”
陳大山面無表情地追問:“你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真不知道!”韓鐵河連忙保證,生怕再挨一刀,“我平時負責的是船運的活,幫里對外聯絡都是幫主管!”
“上面有什么命令,都是幫主傳達下來,我們照著做就行,根本不知道具體情況。”
陳大山心里一動,終于問出了早就想問的問題:“你們那個什么幫主是誰?現在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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