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都被陳大山那個白眼狼打到要死了,你這個當女兒的連看都不回去看一眼?”
“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我跟你爹全都沒人欺負了,你……”
“夠了!”李春梅陡然拔高音調:“我一個鞭炮廠的臨時工,是啥大官嗎?”
“別說那事兒本身就是我爹作死了,就算你們真被人欺負了,我又能咋樣?”
“家里有你和德文在,還要我回去干啥?回去看一眼他就好啦?”
“當臨時工原本就不受待見,還沒干幾天就要請假,萬一把工作給弄丟了咋辦?”
她說著說著,語氣就變得強硬了起來:“往后別來找我了,我有時間回去了,自然會把工資給你!”
“動不動就跑來逼著我要錢,鬧得我在廠里沒法做人,那我就一分錢都不給了!”
“你敢!”盧招娣暴跳如雷,“你要是敢把錢藏著不交出來,我就去廠里鬧,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吃里扒外的賤骨頭,看你還咋做得下去!”
李春梅毫不退讓:“做不下去那就不做了,有啥大不了的?”
“我聽同事說了,鎮上好多年輕人都在南方大城市找到了活兒干!”
“你要是真敢做到那一步,我立馬就跟著他們一起去,讓你們永遠都找不到我!”
聽到這里,陳大山已經沒啥興趣聽下去了。
難怪過完年就沒看到李春梅了的,原來是花錢買了個鞭炮廠的臨時工啊!
他當然知道李春梅在撒謊!
她都在鞭炮廠干了近兩個月了,怎么可能沒拿到工資?
不過,這又關他陳大山什么事呢?
李新鼎他們一家子人各懷心思,不正是他想看到的結果嗎?
家里還有很多事要做,陳大山和趙慧蘭他們匯合以后,立馬就開始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趕。
因為有現成的木工和篾匠,所以家里早就做了好幾個大腰盆、大簸箕。
眾人回到家里的時候,陳桂花就已經帶著高彩霞她們幾個,把今天收的七葉膽清洗出來,鋪在稻場上的大卷席上攤晾得差不多了。
果然不出所料,村里人今天還只來賣了一趟,家里的七葉膽鮮葉就已經達到了將近兩百斤。
等他們待會兒把剩下的全部送來,怕的得有三百多斤。
不過山里的七葉膽儲量終究有限,而且還是分散各處,生長情況也是良莠不齊,不是每一個地方都長得那么茂盛。
過了最開始的爆發期,往后就不可能還有這么猛了!
飯菜就在鍋里熱著,一行人進門就吃,吃完就開始干活!
燒磚師傅燒出第一窯磚的時候,陳大山就帶著眾人在廚房里騰出位置,搭建了五六個灶臺,還專門弄出了一個烘干房。
哪怕全都是大鐵鍋,殺青的時候一次也就只能處理五六斤鮮葉。
七八口鍋同時開動,每次處理五十斤左右。
一群人一直忙到半夜,才各自回家休息,留下陳大山一個人完成后續兩次脫水烘干。
村民們后續送來的鮮葉也得先清洗、攤晾,因此他們處理的都是陳桂花帶人攤晾好了的那一部分。
一百八十多斤鮮葉,制出了三十七斤干茶!
差不多五斤鮮葉出一斤茶!
單論收購成本,差不多也就五毛錢一斤!
陳大山拿秤稱出干茶重量的時候,天都已經亮了!
他剛剛把這些干茶用防潮的油紙包好裝進竹籃,然后用麻繩掛到了房梁上,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同時傳來的,還有李擁軍焦急而又憤怒的高喊聲:“大山兄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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