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林淑儀聘請的這兩個保鏢,其中一個是她的堂弟林永輝,另一個則是她的表弟程耀強。
兩人快步追出院子側門時,已經不見陳大山的蹤影!
不過屋子后面也就只有一條通往后山的小路,常年踩踏之下格外顯眼。
因此兩人也就沒有怎么停留,直接順著這條路上了后山。
程耀強一邊往上走,一邊四處打量,突然就指著前方朝林永輝說道:“靚仔輝,睇下邊……”
順著他指的方向,隱約能看到山坡上方,用木料搭建的幾個架子,還能看到幾個用玉米桿捆扎的假人。
兩人隱隱察覺到了陳大山很可能不是來打獵的。
但看到那些人工搭建的東西,卻又是越發好奇。
不僅沒有掉頭回去,反而是又加快腳步,爬向了山坡上方。
越往上走,動靜越清晰。
有重物落地的悶響,還有鐵桶發出的叫聲。
快到山頂時,兩人終于是看到了陳大山的身影。
然后他們的腳步同時一頓,齊齊停在了一棵松樹后面,眼里也全都帶著幾分詫異。
陳大山正背對著他們,小腿和手腕上都綁著粗布縫制的、沉甸甸的沙袋。
每一次蛙跳都震得地面輕輕發顫,汗水把他身上軍綠色的滌卡衫浸得半透,貼在背上,勾勒出緊實的肌肉線條。
他跳完一組之后連氣都沒歇,便轉身走到了假人跟前,抬手一記直拳轟了過去。
拳風帶著響,狠狠砸在假人胸口,哪怕內里的木樁埋得極深,假人還是被打得不停搖晃。
接著又是一個利落的側身閃避,順勢調整姿態一記鞭腿掃出,踢得綁在假人上的玉米桿碎屑飛濺。
鐵桶也沒閑著!
而是圍著假人不停轉動,跟著陳大山不停地朝假人撲擊。
時而咬住假人的胳膊,時而跳起來直指咽喉,鋒利的牙齒同樣是扯得玉米桿碎屑亂飛……
此時的陳大山完全沒有了昨晚那股子溫和勁,也沒有那種“身受重傷”的樣子。
呼吸始終平穩!
目光格外銳利!
每一個動作都是極為干脆有力,身上更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壓迫感。
看到這一幕,林永輝下意識地拉了拉程耀強的胳膊,壓低聲音道:“刀疤強,估唔到這個陳老板還是個練家子!”
“睇他嘅步法同出拳力度,恐怕連你呢個雙花紅棍都未必打得過哦!”
程耀強眼里原本是帶著幾分欣賞的,但聽到這話,他頓時就不服氣了。
他左臉上有道淺疤,“刀疤強”的花名就是這么來的。
在油麻地混了多年,憑著一身硬功夫坐穩雙花紅棍的位置,可以說是身經百戰,不知道打服過多少狠人。
此刻林永輝竟然說他連一個窮山溝里的內地人都打不過,這讓他如何能忍?
這人當即就撇了撇嘴,沒好奇地掃了林永輝一眼,低聲回道:“我上個月先赤手空拳打低五個揸開山刀嘅,呢個雙花紅棍嘅名頭系白來?”
“花拳繡腿亂咁練,夠膽同我呢種真刀真槍練出嚟嘅本事比?”
程耀強說著就活動了一下身體,關節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抬腳就往陳大山那邊走。
“喂,我隨口講下咋,你想做咩啊?”
林永輝伸手就想把人拽住,卻被程耀強一把甩開:“驚咩?”
“我就同他切磋下,睇下呢個內地‘高手’到底有幾斤幾兩!”